纪蜜刚跪在地上,将纸箱塞进床底,身后就响起季暮平静无波的声音,“箱子里装了什么?”
这是他第二次问。
“不能说。”纪蜜将箱子又推进了一点,但牙关依旧咬紧。
带着那种我知道你很想知道,但我就是不能告诉你,反而更能激发人内心窥探欲的态度。
如果她不想让人打开这个箱子,就应该说,没什么,箱子里就一些废品,我不舍得扔,也许以后还能派上用处。
很明确的话,这样谁又会去好奇翻你的废品。
如此不就打消了季暮的欲望,但她偏要引起他注意,仿佛又在说,箱子里面的东西很重要,藏着劲爆的秘密,你一定想要看,想看就打开它。
打开一个暗藏隐秘的盒子,但是……后果自负。
“你什么时候学了欲擒故纵?”季暮忽然跨着长腿,一步步走近纪蜜。
窗户风吹过,吹拂着他额前没有捋上去的顺发,这样的发型,垂下来,总能遮住他一只眼,然后阴影下的眼神暗沉沉的蕴含着浓重赭红,像是地界不能见光的物种拥有的眼睛。
被盯一眼,是要摄魂的。
纪蜜咽着口水,沿着床边,从这边挪到了那边,等季暮走到床前,两人刚好被床隔着距离。
“我闹你玩呢,就一堆废纸,不值钱,但有纪念意义,所以留着当个念想,你要想看我现在就拆了给你看。”
纪蜜心慌,季暮这幅要打个雷给谁渡劫的暴风骤雨模样,她还是悠着点好,免得等会暴风雨肆虐而过,把她娇柔的身躯残废了。
“晚了。”低沉磨着嗓子的声音,跟从胸腔里吼出来一样,摆明了是要发泄的意思。
敲打惯了键盘的手,指骨分明地解起了黑衬衣的扣子,再不动声色地绕过床,走到纪蜜这边。
一个逼近,一个大气喘不过来,在异样情迷弥漫开的气氛下,宛如下一刻房间里的男女就会在床上纠缠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