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有命,师哥莫敢不从。但不知师弟此番作何打算?可否与师哥告知一二?”
“打算么……自然是有的,我们就……”
苏易渐渐消声,盖聂那边也没了声响,马车里的两人相视一笑,拂袖灭了灯烛。
而此时的马车底部,却有了动静。
窸窸窣窣半晌,马车底部终于爬出来一个随从打扮的人,满身脏污,脸上也蹭了不少灰尘,膝盖之处还有一处十分明显的划伤,正往外渗着血,看那样子,像是被马车底部的什么构造给刮了。
今晚的夜色比较沉,此人一身狼狈地从马车底部爬出来,倒也看不太分明,竟然没有引起旁边护卫的注意,而且还就此大摇大摆地往后面三十步开外的另一辆马车走去。
如此行径,让人有些怀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叩叩叩——”
这人来到马车一侧站立,十分有节奏地敲了三声马车外壁之后,便静静等候在一旁,低头敛眉,颇为乖顺。
“进来吧。”
半晌,马车里有了回应,竟是项荣的声音。
“项丁,此番前去,可有得到什么消息?把你听到的消息都一一汇报清楚。”
“是!”那被唤作项丁的人应了声是,很是干脆,但接下来,却有些支吾,“回……回大人,小的在马车底部趴了一个多时辰,确实听到里边的两人在说话,但小的细细听来,却……却只是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什么?”项荣眼神瞬间凌厉,吓得项丁一个趔趄,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当场,“大人饶命,小的确实没有听到什么重要的事件啊!”
“哼,你懂什么叫重要的事件,把你听到的事,都说出来,是非对错,本大人自有决断!”
“是……是!”
项丁苦着脸,跪在车厢内,惶惶不敢抬头,他听到的事,实在是不敢想象,说出来会怎样啊……
无奈,项荣逼得紧,项丁心一横,匍匐在地,认命般地开了口。
“小的自大人先前过去时就已经伺机藏到了车底,听着马车里的动静。在大人跟那位苏大人说话的时候,里面的盖大人似乎并未有其他动作,除了最开始饮了盏茶,便再没了动静,想是小睡了片刻。”
“然后,大人离开,那苏大人进了马车,小的就听到那盖大人似乎是起身了,两人在说……在说……”
“在说什么?”
“他们在说,说大人您……您看上去风流倜傥的偏偏公子模样,想不到竟是项燕将军那般粗人养出来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