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抱着在空中晃荡,权柔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
她的脸腾一下红了,不是羞的,是气的。
傅年却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吐着气在她耳边说,“你若是想从这儿掉下去摔断,我倒是不介意现在放你下去。”
权柔咬着下唇,直到傅年带着自己落到地上,她才使劲把傅年给推开。
“出去!”白九思眼疾手快,扶了摇摇欲坠的权柔一把,而后迅速转身吩咐掌柜的,“把人遣散出去!”
接下来的事情,百姓们就不适合再看了。
掌柜的看了江忱一眼,得了他的颔首,才迅速带人遣散百姓。
众人也知道这事情牵扯深了,看热闹的心思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来的重要,所以三下五除二就走了个干净。
这边祈风芍药和槐枝早已经冲下来护着权柔,三个人都吓得脸色煞白。
权柔靠在祈风身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她畏高,且有心悸的毛病。
“去请大夫!”江忱看了她一眼,忽然觉得有些心虚。
刚才如果不是他看着权柔,只怕傅年也不会拿她做筏子。
他想过去问问权柔怎么样了,但是那丫头此刻正被三个丫鬟围在中间,他是半点都靠近不了。
于是他只能狠狠瞪了边上仿若无事的罪魁祸首一眼,“傅年我竟然不知道你心思歹毒到要对女子下手!”
“我如何她了?只不过看你挺紧张她的,带她下来见你就是了,”傅年束手在身后,他的两个护卫也跟在后边。
白九思见此,拉了江忱一把,“文若,先让这位姑娘歇下。”
方才那些人都不知道权柔的身份,想来权柔也是个聪明的,不会告诉傅年她的身份,所以白九思只用了这位姑娘来代称。
江忱也知道方才权柔肯定被吓得不轻,而且他还有账要和傅年算!“送姑娘去包厢里,人呢?去请大夫了没!”
………………
原先还人声鼎沸的悦楼里此刻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权柔很快被扶进了包厢里,等着大夫过来。
江忱黑着脸,坐在被傅年闹得一片狼藉的一楼茶厅里,掌柜的正和他秉着方才损失了多少东西。
傅年坐在江忱对面,一只腿还踩在倒下来的茶几上,他身后两个护卫虎虎生威地立在那儿。
“十株水仙,一副顾大家的山水画,还有这被扯断的绸子也是江南织造局的贡品……”
江忱越听脸越黑,王栩十分自觉地端茶喝了起来。
傅年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神瞥了掌柜的一眼,“你写张单子,我让人送去给我母亲,不就是钱吗?我镇南大将军府又不缺那点钱。”
“啪!”,一个哥窑的茶盏就这么碎在了傅年脚底下,滚烫的茶水顿时散开。
“这是钱的问题吗?”江忱努力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傅年就是故意的,他不知道挖了什么坑在前头等着他跳呢,自己可千万不能上当!
哟,江文若这几年当真是长进了不少,傅年望着对面那张就算生气也依旧风华绝代的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有些明白他母亲为何这么恨汇安郡主了。
“你看我做什么?”江忱迅速警惕起来,“我可告诉你,现在不是小时候,你要是再敢放肆,小爷我打断你的手!”
这话一落,傅年身后两个护卫长剑出鞘,剑光寒冽。
顿时从屋顶上跳下来几个人,各个身手不凡,转眼就将傅年三个人围在了中间。
“我早就告诉过你,金陵不是南疆,你最好别乱来,”江小侯爷咧嘴一笑,他出门可是暗卫不离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