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免不得切了切萧逸的脉象,果见那第二跳动的脉息平稳安静了许多,玉儿便知道玲珑所言不虚了,摇了摇头,转身去给萧逸配药去了。
想来按照这样的状况,应当不过十日,萧逸便会醒过来了。
另一边,东宫,苏和、谢辉和谢运已经坐在了太子萧泽的书房中。
“殿下,我的家人……还好吗?”苏和的声音哽咽,忍不住低声询问道。
“随之放心,你的家人现下都很好,若是随之想要去见见,本宫也是可以安排了。”太子起身,唤了苏和的字。
“此桩事情尚未查清楚,苏家的人本宫尚没有权利释放。”太子略有些歉意,朝着苏和拱了拱手。
苏和跪了下去,“太子殿下严重了,臣已经很满足了。”
只要家人无碍,他就能支撑得住。
太子便急忙上前将苏和搀扶起来,“为难你们了。”
见安抚得差不多了,谢辉才插嘴道,“太子殿下,我和苏和才回京,不知京中如今是何情况?不知是何人在主理苏家的案子?”
太子便叹了口气,“苏家这一桩案子在盛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因着父皇抓了人,抄了家,许多百姓都自发请愿在宫门口跪着,群臣却纷纷到御书房门外跪着。”
他语气中有些苦涩,“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父皇……是一个怕事儿胆小的人,见状便躲了起来,可谁知又中了宸王的计了,现下已经昏迷不醒了。”
“陛下怎么了?”在场三人都大惊,他们原以为是太子殿下在旁劝着陛下,所以陛下才没有急着下决定。
近日听闻陛下不敢上朝,原来……竟是不能上朝吗?
“这桩事情本是摆脱了林风和谢黎小姐的,可是现在……”免不得太子又将当时的情况叙述一番。
“而就在昨日,宸王妃,萧玥和谢恬都一并从宫中消失了。”
“暗道?”谢运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过来,“可是皇宫暗道想来只有陛下和太子才知晓的……”
一语到此,谢运也明白过来,定是宸王蛊惑的陛下了。
“如此说来,皇室危矣。”这一桩桩一件件接踵而至,皇室就像是一艘破败不堪的大船,在风雨中飘摇。
“是了,如今想来。平南侯府的大祸,苏家的谋逆,以及北凉突如其来的出兵,恐怕都和宸王父子脱不了干系。”太子敲了敲桌面,“和北凉一战已经损耗了大量人力和财力,若是宸王父子此时谋逆,输赢尚且不论,恐怕南楚的元气将会大伤。”
“现下是谁在主理苏家的事情?”谢运问道。
太子面上便也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来,“说来诸位也觉得纳闷,是李阁老的儿子李言舫。”
“竟是他?”
在场众人都惊了惊。
李阁老是三朝阁老,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而且他也明确的表明了态度支持苏家,为何李言舫会牵扯其中。
“这是群臣起义之后李大人和我说的。”太子起身,从书架上拿出一旨圣旨,递给谢辉,慢慢说道。
“是父皇让李言舫大人暗中调查的。”
太子苦笑一声,“本宫也不甚了解父皇的意思,若说他铁了心认为苏家谋逆,可为何又要偷偷将圣旨交予李言舫大人,让他暗中查访呢?”
“我曾听家师说过。”谢运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李家是三朝元老,妥妥的勋贵人家。可是近年来,南楚重武将轻科举,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