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刚回来,还啥都不知道呢,咋出主意啊!”秦柔急忙的开口,拽着秦桑的衣袖,倒是看出了门道。
一旦秦桑开口,除非她肯出这份赔偿银子,否则就是得罪人。
可出了这次的银子,下次再出事又该怎么办?
难道要秦桑永远都给村里人善后?
揉着秦柔的后脑,秦桑朝她淡淡一笑,视线扫过在场的村民,笑意却不达眼底。
之前因为村民的捍卫而感动,现在却觉得自己太过天真。
人的分量更多取决于价值,她该荣幸自己现在在眷村的价值所在。
“这件事也简单,这件事毕竟是看守之人疏忽,若是不给些许惩罚,日后难以管教他人。”
秦桑才一开口,那两个汉子就红了眼眶。
但却听秦桑继续道:“按照咱们当初的规矩,家里没人轮值的,一个班次要出五文钱。现在这两人在中途离开,理应交五文钱出来。而因为他们的大意,导致出事后也没人知道,再罚一天的看守钱也不为过。”
“只罚十文钱吗?我出,这钱我出。”两个汉子像是看到了希望,忙大喊道。
“之所以轻罚,一则是因为你们是初犯,而咱们之前没有定好规矩。二则是即便你们在场,野猪来了你们也猎杀不了,即便回村叫人过来,也不一定能减少药田的损失,反而会有人受伤的可能性更大。”
“可这并不代表你们没错,只是不管在任何时候,人命是最为重要的,大家可认为我是说的对?”
秦桑扫过在场的村民,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点头。
人命的确最重要,尤其是来轮值的人都是家里的劳动力,甚至是主心骨。
“但这二十文,弥补不了药田的损失,也不能让第一年种植药材的人家就平白的损失这么多银子。所以我有个建议,请保长叔斟酌。”秦桑看向保长道。
“桑丫头你的意思是,想要用族田的收成,来抵这里的?”保长这会倒是明白秦桑的意思了,也是他刚才没想到族田的事。
“不错,当初置办族田的时候就说过,族田的存在是为了村子发展的更好,也是给乡亲们的保长。天灾人祸,可不就是要靠着村里支援的时候?”秦桑颔首道。
“可族田还没有收成,这边药田也不晓得能卖出多少银子,该咋算这笔账呢?”保长意动,故而有意问道。
秦桑也不揭穿保长的小心思,索性将自己能想到的说明白。
“这次的事情属于突发性,是咱们没有准备好,所以才损失这么大。等咱们商量好怎么预防野兽祸害药田之后,有人偷懒不去做,就算损失的再多,村里也不用去管。”
“相反,村里则在无法弥补损失的情况下,按照同类田地收成的六成补偿。大家也不要觉得六成很少,这是指在不用付出最后一步劳动的情况下得到的补偿,目的是不让乡亲们赔到血本无归。”
秦桑说完,许多人都陷入沉思。
六成的补偿不是一笔小数目,也的确如秦桑说的那般,至少可以保证本钱,甚至还有一点收入。
“可族田还不定什么时候能收成呢,这个要怎么说?”保长又问。
“又保长叔和几位族老出面,再找几个踏实牢靠的乡亲们做见证,等族田收获之后再行将补偿银两到位,最迟不得延期半个月。”秦桑考虑的长远一些,才有这个建议。
保长细思了许久,但这件事不能由他一个人做主,还得和几位族老商量一下才能决定具体的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