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忙已经接近尾声,秦桑这次回村是想要整理培训的手稿。
但凡是被生活逼的没有活路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识字?
秦桑也不要求所有的学院都满腹才华,但简单的字要认得,有天赋又愿意钻研医术的学员,再重点识字便可。
早早起来,秦桑整理之前教学徒的手稿,分拣出适合女学那边入门教学的部分后,便开始制定第一学期的课程。
这些简易的课程,并不需要秦桑亲自去任教,但凡是识字的人都能教得。
“姐姐,不好了。”秦柔小跑着回家,“快和我去保长家,把你的药箱背上。”
“怎么了?”秦桑心里咯噔一声,不知为何想到是闵氏出事了。
“闵嫂子被打断了胳膊,头也受伤了。”秦柔语速飞快的道:“我去找小文的时候,听到虎头哭才知道的,也不知道闵嫂子伤的怎么样了。”
秦桑已经背上药箱,带着秦柔便出门。
老顾很少和村里人接触,但怕秦桑会受伤,也大步跟在身后。
路上遇到来帮忙找秦桑去治伤的村民,秦桑大致的知道闵氏受伤的原因。
保长的儿子昨晚不知因为什么不高兴,把闵氏给打伤了,竟然也没理会,任由闵氏在地上躺了一夜。
要不是早上起来发现闵氏还在昏迷着,保长的儿子吓得惊呼,虎头担心娘被打跑进屋子,恐怕保长老口子还不知道儿媳妇出事,闵氏就这么没了都是有可能的。
“闵氏也是个可怜的,这么多年只有在她男人不在家的时候才有几天好日子过。想想他们刚成亲的时候,闵氏多水灵的一个姑娘,就是嫁给地主家做小妾也是成的。”
来找人的村民感叹了一句,并没有羞辱闵氏的意思。
而是在乡下人看来,形容一个女人好看,那就是能嫁到地主家做小妾去。
要知道农家穷,能做大户人家小妾的都是花容月貌,做正妻根本不可能。
“她男人呢?”秦桑冷着脸问道。
“走了,大概是怕摊上人命官司。”村民撇嘴,对保长这个没担当的儿子半点也看不上眼。
秦桑黑着脸没说话,以前她不知道闵氏男人是什么样的人,还以为闵氏比村里其他小媳妇的日子好过呢。
毕竟男人在府城赚钱,婆家又是保长,闵氏的衣裳都比村里的妇人好些,至少没有补丁。
而且闵氏是村里为数不多能戴的起银饰的人。
老顾看着秦桑憋着火气的样子,长臂一探便将她肩上的药箱接过来,并未说一句安抚的话。
奇迹的是,老顾一个举动便让秦桑的火气消了不少。
世上有渣男,可也有好男人,比如老顾。
“桑丫头来了,大家伙快让让。”喊人的村民没等到门口就吆喝着。
秦桑顺利的进了保长家,直接去了闵氏的屋子。
保长媳妇抱着嚎哭的虎头在哄着,保长作为公爹自然是不方便进去的,就在门外站着,一张脸也阴沉的厉害。
只要不是那种没人性的,有这样打媳妇没轻重的儿子都会发火,奈何儿子已经跑了,保长也只能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