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氏一副财大气粗的口吻,暗示保长他们要‘贪财有度’。
保长气的想揍人,哼道:“谁稀罕你们的臭钱,我们乡下人是穷,可也不是谁都没有骨气的。今儿两方都有见证人,咱们就把事说明白了,黑纸白字的写上。以后我们陈家和你们赵家的女婿陈中兴就是陌路人,老死不相往来!”
“日后陈家穷到要饭,也绝不讨到你们赵家门口。同样的,你们赵家要是哪天有个天灾人祸的,也别求到我们陈家来。日后陈家的一切都是我孙子陈耀祖的,他就是种一辈子的地也绝不会去找你们给出路!”
保长一口气说完,将双方的退路都堵死,也给虎头留下了保障。
如今村里人种药田的收入,不比赵家那个小铺子少多少,况且家里还有田产做吃用。
说句不好听的话,只要肯吃辛苦,再过几年比赵家的日子过的好也是正常的,保长这是怕赵家人以后会不要脸的让陈中兴回来分家产。
“当家的,我不同意!中兴是咱们唯一的儿子,赵氏肚子里的也是咱们的孙子!”保长媳妇知道家里赚了多少银子,立马出声反对。
“你不同意,那就跟着他一道走!我儿子都没了,也不怕再没个媳妇!”
保长大声吼完,冲着满屋子的人郑重发誓道:“这话我只说一遍,以后闵氏就是我们陈家的亲闺女,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丧夫的寡妇!要是哪天她要改嫁,我陈家给她准备嫁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是她的靠山!”
“我孙子陈耀祖,就是我们这一脉唯一的子孙,是陈家唯一的香火!要是我哪天说话不作数了,就叫我不得好死,死了也不能投胎!”
“爹!”
陈中兴和闵氏同时惊呼,一个是震惊,一个是感动。
但凡是眷村的人,听到保长的会虽然也惊讶,但都莫名的松了口气,认为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
他们都是淳厚的乡下人,可以接受上门女婿,却不能接受陈中兴这样抛妻弃子又是家中独子的,瞒着爹娘连祖宗都忘了的人。
不过终究是三条人命,以后眼不见为净,大家也不用添堵,不怕眷村的名声被毁了。
倒是赵家人都气愤的不行,觉得是保长不识抬举。
“不就是立个字据嘛,写!”老赵氏立马出声,巴不得和这样的穷亲戚不往来。
不多时一式三份的字据便写好,经常看秦桑去衙门备案,保长也是留了心眼,要求去衙门盖个公章,免得以后有人反悔,赵家人自然是不会拒绝。
“正好,我去衙门把咱们家药田的地契都过在虎头名下,再把家里的田地过到闵氏名下一半。日后就算我两眼一闭,也不怕再生事端。”
保长按完手印后,便立即兑现承诺。
“爹,不用的,我信您。我还要守着虎头长大呢,您说我是亲闺女,那亲闺女留下来和虎头一起给您养老,哪里用得着这些东西。”闵氏哭道。
“这是你应得的。”保长长叹道:“是陈家对不起你,爹给不了你太多,但几亩田地让你有个安家立命的本钱还是能做得到的。有这些东西,以后你也能挺直腰杆了,不用发愁日子咋过。”
“谢谢爹。”闵氏抹着眼泪朝保长磕头,这份好意她领了。
“保长叔,麻烦您直接给闵嫂……不对,应该是给闵姐置办五亩药田,算是我恭贺她新生,恭喜她不用和虎头骨肉分离,还有了您这样把她当亲闺女疼的爹。”秦桑上前,拿出六两银子递给保长。
“桑丫头,你这……”保长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