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要留下来义诊,那边于孝文的事情也需要解决。
有曹县令压着,于孝文暂时不必被押来受审,但案件与他有关,除非是能找到幕后陷害之人的证据,或者那几个小贩改口供,否则也拖不了多久。
吴师爷这几日一直带着衙役四处奔走,可见曹县令对这件事的重视。
一个是有人撑腰的福星,一个是仕途可期的名门之后。
何况这是两个县令之间的交锋,还关乎到曹县的前途,他实在是没有理由作壁上观。
“桑姐姐,我有要紧的事和你说。”大毛等到秦桑要收摊,这才上前来小声说话。
“大毛?”秦桑有些诧异,但还是在与药堂的人打了声招呼之后,领着大毛和他们一起回了暂住的客栈。
进了客栈,给了小二些赏银,让他做些酒菜送到房间去,老顾便关上了房门。
“我之前不是让几个乞丐帮忙盯着药贩子吗?他们跟踪到了通县,知道他们是去见了谁。不过药贩子太多,他们没办法挨个跟着,有好几个不知道是要去哪里的。”
“只有一个乞丐回来等着我的信,我刚刚和他一起去了趟通县又回来的,那个幕后的人是于家二少爷。乞丐亲眼看到药贩子拿着东西走的,回来以后就有药卖了,这事绝对和于尚文脱不开干系!”
大毛气恼的想要捶桌子,最后拳头落在大腿上。
“果然是他。”秦桑并不意外,而是和老顾交换了一个眼神。
知道是谁在背后搞的鬼,秦桑便把消息给于孝文,让他自己解决家务事。
虽然是被牵连才有了这次的事,可秦桑却疑惑于尚文为何盯着她不放,她和于家的交情算不得深,也没有得罪过于尚文才对。
“迁怒。”老顾简单的两个字,说出了于尚文的心胸狭窄。
秦桑是大夫,救治病患是不可推辞的,却因她的医术而卷入到于家兄弟的仇恨之中。
不提秦桑义诊三日救了多少,又花费了多少银子,但效果却是十分明显的。
许多人知道之前在市集上买的药是假的,纷纷去衙门那边击鼓要状告几个药贩子,自然也是要索求赔偿的。
一时间官府忙的焦头烂额,县令后悔极了当时要接这个案子,还把秦桑给照过来触霉头。
当然也有人明知道药是假的还留着,其用心不言而喻。
通县这边,于孝文趁着于尚文不在家中之际,让人盯紧了他的行动,又让家丁围住了于尚文的宅子,又亲自去衙门拜见曹县令,请求搜查。
于尚文自认为做事十分隐秘和稳妥,根本没有处理后续的事情,包括跟着他来的人也没有想到于尚文竟然这般粗心。
结果显而易见,假药被当场搜到,还有于尚文让人购买药材的账本。
“曹大人好大的官威,你可知本少爷当初狼狈离开通县,却又能再度回到于家,背后的靠山是谁?”于尚文不屑的扫了一眼于孝文,对曹县令也没有恭敬之意。
当初敢这么做,于尚文就是吃准了他出事也没人敢动他。
“本官不知你背后之人是谁,也不想知道。换做是本官,手底下有你这种坏事做尽,还败坏本官名声的手下,本官不用官府判刑,便会私下处置了!”
曹县令根本不给于尚文说完话的机会,喝道:“来人,给本官大刑伺候,于尚文若敢胡乱攀咬本朝官员,便敲掉他的牙,打到他老实为止!”
身为县令,没有公开审问,曹县令自然敢用刑。
而跟随于尚文来的人,在听完曹县令的话之后,根本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只要不连累主子,一个玩物的死与他们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