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长一行人击鼓鸣冤,开堂后早在县衙外赚了大把观众。
王氏和几个土匪并排押跪在地上,嘴里不服气地吐着各种咒骂,活像即将入锅而不知的几只螃蟹。
二叔公在一旁气得险些要背过去,还是保长拦在前头宽慰了他几句。
陈县令听得县衙外人声鼎沸,刚一拂衣坐下便拍下惊堂木,旋即如海声潮都歇了下来。
“被告王氏,是你勾结土匪,洗劫了眷村?“
“不是我!”王氏撇过头,如豆的两只眼只顾朝四处乱瞟。
她倒不是不怕,而是到这地步也无所谓了,心想只要咬紧了嘴谁也不能把罪名安她身上。
“都到县令前头你还在这嘴硬!陈大人,就是这个王氏引土匪进村,害得咱们眷村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还有一户人家几乎被灭了口呐!“
保长痛心疾首,眼睛泛红,颤声指着王氏。
“呸!你们一个个的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带那些土匪进村的!长了嘴就在那放屁,我看就是秦桑那贱丫头早看村里人不顺眼,自己勾结了土匪杀人报复,现在赖在我身上了!”
顾家管家此刻愈显沉稳:“顾家不会自己找土匪上门,更不会拿人命开玩笑!”
陈县令沉声问:“王氏口中的秦桑,可是小神医秦大夫?”
他现在明知故问,也是为了提醒王氏,秦桑并不是可以随意诬陷的人。
陈家主家突生变故,也没说明让他再如何对待秦桑。但就目前情况看来,彼此相安无事最好。
“什么小神医,什么秦大夫的!她不过是个黄毛丫头,那屁点子医术就能把你们唬住了?这些土匪要不是她秦桑引来的,为什么就单单旁人出了事,她顾家一点事没有?”
王氏说着恨不得拿手掌拍大腿,只可惜全身被绑得不能活动,只能跪着伸头叫喊,像是在喷射唾沫。
“顾家家中有几个会武的家仆,就这样还损耗不少家具器物呢!陈大人莫要听这王氏一面之词!”
保长赶忙上前替顾家辩解。
莫说他自己这些年受了秦桑丫头多少照顾,就是眷村也蒙了秦桑许多福惠。咋说他也不能对王氏的话真就保持冷静。
这事儿一出,有些人不说,也肯定在心里头怨是她引来了这场灾祸。这时候要是任由王氏诋毁污蔑,就算最后胜了诉,恐怕也会有人顺着她的话在背后说嘴。
“被告的几位匪人可有话说?究竟是谁引你们去的眷村!”话毕陈县令又一拍惊堂木,吓得王氏倒吸一口凉气。
“就是这姓王的娘们联系俺们当家的,还有她……”
其中一土匪话没说完就被王氏唾了口唾沫:“别在这诬陷老娘!”
王氏狠狠瞪着这几个土匪头子,原先被押送的时候她跟这几人谈好了到时候一口咬定不认账。这才上了公堂多久,这几人竟然就变了褂。
这几个土匪深知一旦被抓,压根没活路,哪还会真应下王氏?无非死前多看场闹戏,满足满足恶趣心理。
陈县令眸光一凛,声音威严而有力:“被告王氏,听说你还有个叫秦瑜的女儿,是阆举府上妾室。前些日子,你也是在阆家过活的?”
一提起秦瑜,王氏就没办法做到无所顾忌了。
她脸色忽而一白,气势萎靡:“不,前几日民妇不在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