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雅不想把自己交给别人。
煊哥哥不是说过，会一辈子将慕雅当作妹妹疼爱的吗。
难道你忍心看着慕雅嫁给不爱的人，一辈子痛苦吗？”
上官慕雅很是大胆地上前拉住了宋凌煊的衣袖，低着头，眼泪直落。
“煊哥哥，就不能还像以前一样，将慕雅当作妹妹吗。你不是说过，会一直保护我的么。”
宋凌煊淡淡地看了一眼上官慕雅。
的确，他曾许诺，会保护慕雅。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本王没有忘，但本王身边已经没有能够给你的位置，抱歉。”
对于他而言，能够说出“抱歉”两个字，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换作其他人，他根本不会有任何愧疚。
如果没有叶卿颜，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慕雅。
“是因为叶小姐么……”上官慕雅依旧拉着宋凌煊的衣袖，低着头，不让他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从小到大，父皇和母妃都教导她要克制己心，不能将悲喜露在面上。
但是现在，她真的很伤心，她的心好痛，仿佛被人撕裂。
“叶小姐容不下慕雅，她善妒么。”
内殿，叶卿颜淡淡地笑了。
没错，她还真就是善妒。
“她并非善妒，之前她还让本王纳妾……”
“那又是为了什么，既然叶小姐不介意，煊哥哥又为何不能帮慕雅？”
上官慕雅打断了宋凌煊的话，抬头看着他。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竟有了几分柔光，却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提到了叶卿颜。
“为何麽，本王也不知道为何。
就是不想这么做。
她向来口是心非，嘴上说要本王纳妾，其实心里肯定是不愿的。
若是本王真的这么做了，她恐怕又会伤心。
若是她伤了心，本王岂不是又要想法子哄她么。
既然这么麻烦，本王又为何要纳妾。”
听着宋凌煊所说的每一个字，内殿的叶卿颜都觉得无比甜蜜。
她脸上的笑容就好像充了蜜似的，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怎么办，她好像越来越喜欢那位璃王殿下了呢。
一时间，她小鹿乱撞，脸色绯红。
宋凌煊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由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上官慕雅。
但是他眼中的柔光，在上官慕雅看来是那么得刺眼。
煊哥哥，你只知道叶卿颜会伤心，那么我呢，你知不知道，慕雅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
“煊哥哥，若是慕雅以死相逼呢。”
上官慕雅笑容凄美。
她后退了几步，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
宋凌煊目光淡然，十足冷酷。
“你知道本王不喜欢被人威胁。”
上官慕雅无力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
但是煊哥哥，我不是威胁你，而是解脱自己。
若是无法和齐国联姻，回到北燕后，我就会被父皇嫁给虞伯侯。
他已经六十岁了啊。
父皇为了拉拢虞伯侯制衡轩辕侯，竟然要将我嫁给他。
煊哥哥，若是让你娶一个不爱的女人，是不是很痛苦啊。
慕雅也一样啊，若是嫁给不爱的人，慕雅会痛苦得想要死掉。
煊哥哥，慕雅不是想要逼你的，你放心，就算死，我也不会死在这里，让你为难。
我知道，这里是煊哥哥已逝母妃的殿吧，慕雅不会让自己的血弄脏这里。”
上官慕雅收起了匕首，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但是这笑容十分苦涩，仿佛饮了苦胆汁调和的酒似的。
她那绝美无双的脸上，目光潋滟，剩下的只有高贵和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