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过去,翌日,皇城中人都在议论昨天晚上的百花聘。
他们纷纷猜测,谁是昨晚那个把钱当纸烧的贵人。
毕竟十万两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
叶卿颜睡得正香,被春喜给喊了起来。
“小姐、小姐,大事,有大事,宫中……宫中来人了……”
春喜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完一整句。
昨晚上叶卿颜没怎么睡,早上很难起床。
她坐起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强烈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把话说清楚,宫中来人做什么?”
春喜顺了一口气,大声说道。
“皇上派人来下聘了!小姐您快出去看看吧!”
叶卿颜一听是下聘的事,直接倒头睡了。
昨晚上她已经跟宋凌煊说过,让他不需要给多少聘礼。
毕竟给了也是被她那个“好父亲”所吞。
再者,皇子娶亲,宫中自会拨出部分聘礼。
但是这些对于她而言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睡一觉。
今天是上元节,也是齐国的花灯节。
更加更加要紧的,今晚也是香料铺进货的日子。
上元节,伙计们全都告了假。
虽说她是东家,却也不能不近人情,让伙计们在上元节做工。
所以这进货的事,也只能她亲自操劳。
好在她还拉了个“苦力”。
春喜见自家小姐真的继续睡了,着急问道。
“可是小姐,宫中来人下聘,您不露面真的好吗?”
“就说你家小姐病了,病得很严重……”叶卿颜将头蒙在了被子里,睡得格外香甜。
前厅,叶国公正在招待从宫中来的人。
李福海是皇上身边的人,即便是太监,也是身份尊贵的太监,自然被奉为上宾。
众人等了许久也不见叶卿颜,叶国公耐不住性子,问道。
“大小姐呢,怎么还不过来!”
“回老爷,兰苑方才来人,说是大小姐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李福海正在喝茶,听到这话,心中直打鼓。
这个时候生了重病,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婚期。
叶国公心中有气,脸色铁青。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宫里来人的时候生病。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父亲苛待女儿,连女儿生病都不知晓呢。
“叶国公,咱家奉命来送聘礼,既然聘礼送到了,咱家就回宫复命了。”
“李公公慢走。”叶国公起身相送,心中气得不行。
宫中来人下聘这样大的事,就算是生了病也得被拖起来。
他那个大女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上元节虽然热闹,却是正月里的最后一个节日。
猜灯谜、逛庙会、游湖、听曲儿……
到了晚上,街市人山人海。
道路两旁都是卖花灯、猜字谜的小摊,时常有人驻足。
“王爷,您是来帮忙搬东西的,不是来看热闹的。”
叶卿颜在铺子里忙活,看到宋凌煊站在门边往外看,忍不住埋怨起来。
宋凌煊回过神,便朝叶卿颜走去。
看到她摆弄着大小不一的罐子,一脸不耐。
“这些事,让侍卫们做就好了,今晚是花灯节,自然要出去凑热闹的。”
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叶卿颜的手就要往外走。
叶卿颜一脸认真地反问道。
“什么事都交给侍卫们去做,他们懂记账吗?”
“这……”
“还是说,他们懂分罐?”
“分罐?”
“对账、查货验货,收纳,他们都知道么?”
叶卿颜步步紧逼,将宋凌煊推到了墙边。
的确,他璃王府的暗卫不懂做生意,只知道杀人放火。
暗卫们个个心虚地低下了头。
这下惨了,就是因为他们不会这些,王爷不能带着叶大小姐出去玩,说不定会把怨气发泄在他们身上。
“再说了,王爷你什么时候也爱凑热闹了,不是不喜欢人多么。
今晚您就别想东想西的了,先帮我把这些罐子分好,然后摆到货物架上去。”
叶卿颜一只手撑在了墙上,本想要在气势上镇住宋凌煊,却因为自己比她矮了一个头而显得气势全无。
虽然他那张脸被她画了假伤疤,却还是俊美无双。
晦暗的烛光勾勒着他面部的线条,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睛宛若深渊。
深不可测的,还有他那双殷红的薄唇,分不清他是否在笑。
看来他戴面具出行是对的,否则还真有那些不怕死的女人扑过来。
她看的有些发愣,忘了自己本来是要做什么。
宋凌煊忽然凌厉的一转身,将她反推在墙上。
“我们成亲后,这几间铺子就都关了吧,本王养得起你。”
叶卿颜挑了挑眉,非常固执。
“我不关……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