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没想到白医圣会来。”燕裕轻笑了声,“毕竟本宫让人去接你时,你可是拒绝了本宫的。”
“众所周知,燃儿是老夫最疼爱的徒儿,老夫总不能看着她的夫君一辈子坐在轮椅上。”白医圣不慌不忙地写着字,一边轻声回应,“太子觉得呢?”
“自然,燃儿同样是本宫很疼爱的表妹,岭王殿下又是本宫的皇叔,本宫自是希望他们都好。”
白医圣笑了笑,将笔放好,拿起方子晃了晃风,将方子递给燕裕,不确定地问:“太子殿下看这方子要交给太子妃身边的宫女还是?”
“给本宫便是。”燕裕笑着接过方子,轻声继续说,“本宫就是担心白医圣在岭王府住不住得惯。”
燕裕这句话带着别的意思,饶是听懂了,白医圣也只能说:“老夫不过是闲人一个,住哪儿都一样。”
“那白医圣为何独独不愿意住太子府?”
燕裕的咄咄相逼,让白医圣愣了下,他没料到燕裕会说得如此直接,一时之间倒也回不上他的话。
燕裕似乎看得出他的困惑,轻笑了声:“白医圣往后若是有时间便多来东宫走走动走动。”
白医圣不晓得燕裕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却看得出他的目的,不过是想要收买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人,但有些话又不方便说得太明显。
退出书房前,燕裕轻声提醒:“皇叔不是个喜欢猜忌的人,白医圣不用担心。”
他这一句话又让白医圣不解,是在暗示他洛醉不会怀疑他进宫后如何还是当真认为白医圣担心洛醉怀疑他?
猜不透燕裕的想法,他便不再选择去猜测,总归洛醉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看得很清楚。
在他看来,愿意对季燃好的人都不会坏到哪里去,尤其是洛醉在他的面前没有装模作样,不似燕裕这般让对方看到自己放下身段来与之交谈。
从书房离开,白医圣便让人将季燃喊出来,时辰不早是该回府了。
临了,季燃轻声与林菀若说:“太子妃放心,我师父的医术很厉害的,说了你没事就一定没事,放宽心来便好。”
后者轻笑了声,微微的点头,可脸上却看不到愉悦的模样。
转身的那一刻,季燃眼底闪过的那一丝冷意却是没人瞧得见,可她同样不知道的是,身后的林菀若有着一模一样的冷意,外加一丝恨意。
季燃又以岭王府的身份与燕裕寒暄几句,得了燕裕送的人参,说是拿回去给洛醉补身体,她要拒绝,可却怎么都拒绝不了,只好让灵儿拿好。
出宫的马车上,季燃轻声问:“师父,太子妃的身子当真没事?”
瞧见白医圣点头,她忽而松了口气,真正的松了口气,就连白医圣都觉得有些意外,好奇道:“你与太子妃的关系很好?”
她摇摇头,察觉到白医圣的好奇才压低声音说:“太子妃怀着身孕怎可有事?再说六姐姐天天守在太子妃身边,若是太子妃出事,六姐姐如何脱得了干系?”
白医圣无奈的摇摇头:“你呀,怎么整天都在替别人着想,该多想想自己,那六小姐可没将你当真亲姐妹,为师瞧着太子妃也不过是将你当成工具。”
季燃轻笑一声,耸耸肩,十分淡然地说:“那些是我没法改变的事,师父不是同我说过,做事只求自己心里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