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李玉兰便赶到了依岚院,她跌跌撞撞的走进屋子,张口便是一句“冤枉。”
她擦着泪,眼睛通红的看着楚定渊:“老爷,大小姐这是在毁妾身的清白啊,妾身怀胎那么久,现如今不仅孩子没了,竟然还要被人诬陷与人私通。”
说完这话,李玉兰并不停下来,反而还转过去对着楚月兮,字字泣血的控诉:“大小姐,你真是好狠毒!”
“夫人害死了妾身的孩子,害死了你的弟弟,你不仅没有一点愧疚感,反而给妾身安上这样一个罪名!你的心真是好狠!”
李玉兰梨花带雨的哭诉着,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声喃喃道:“我可怜的孩子,是姨娘没用,你好不容易来了姨娘的肚子里,姨娘却没能保住你。”
“你还那么小,就被人给害死了,你不仅没有见到爹爹和祖母一面,连身世都被人污蔑……”
见李玉兰这番痛彻心扉的模样,楚定渊心中不忍,出声安慰道:“玉兰你不要激动,没有人说孩子有问题,只是叫你来问问罢了,你不要激动,免得伤了身子。”
“问什么?”李玉兰凄凄惨惨的看着楚定渊,面上尽是哀思:“如果老爷相信妾身的清白,便不会让人把妾身带到依岚院来问话了。”
她自嘲一笑,悲痛的闭上了眼睛:“到底,老爷还是怀疑妾身的,老爷怀疑妾身的清白,怀疑咱们孩子的身世!”
“在老爷看来,不过是换妾身过来问一问。可是如此一来,日后妾身要如何在府中立足?府里的下人又会怎么议论妾身,怎么议论妾身的孩子?!”
李玉兰缓缓蹲下身子,径直的将头埋在胸前,一言不发的就这样蹲着,只不断传出破碎的抽泣声。
这般模样,让人一瞧便心疼不已。
楚定渊见此,哪里又还忍心再问什么,他只得上前将李玉兰搀扶起来,连连安慰道。
“不问了,今日什么都不问了,是我考虑欠妥,你才刚刚小产,又哪里禁得住这样的刺激。”
也怪他,明明孩子就是那夜在家庙里头意外而来的,怎么都算都应该是他的孩子,他不该再让玉兰过来问话的。
女子的清白,禁不住这样的质疑。
打定主意后,楚定渊看向楚月兮,沉声道:“月兮,今日之事就这般算了,你方才说过的话,为父就当你从未说过,以后绝不准再提!”
妾室被女儿当众质疑清白,这样的事情,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按理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楚月兮应该顺着楚定渊给的阶梯往下走了,可她却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反而淡然一笑。
“这件事情和女儿没关系,既然父亲都愿意接受别人的孩子了,那女儿也没什么异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