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慧红领命,当下就出去将那郎中领了进来,自己则在外头守着,防止其他人过来打探到不该知道的消息。
见着那郎中,李玉兰一下子便站起身来,急切道:“郎中,你快些过来给本夫人瞧瞧,这些时日本夫人身子乏,吃什么东西也是没有胃口,精神也差了许多,劳烦你瞧瞧,是不是有人给我下了毒?”
听了她这番话,那郎中倒也不惊讶,他并非正经坐堂的大夫,而是专门为这些大家族夫人姨娘听诊的私人郎中。常年来往于这些大家族府上,他什么腌臜事情没听过,至于这种下毒的事情,早已见惯不怪了。
郎中对着李玉兰点了点头,旋即放下药箱子,从里头拿出一个脉枕,淡淡道:“夫人请将手腕放上来,到底是什么问题,老夫摸一摸便知晓了。”
李玉兰虚了一口气,将手腕递给那郎中,手则依旧紧张不已。那郎中摸上她的脉后,便微微皱了皱眉,沉吟半晌后,才开了口:“夫人,这几日可是有些嗜睡?月事有多久没来了?”
“月事?有两三日未曾来了,嗜睡倒不曾有过。”李玉兰皱了皱眉头,心底有些疑惑却也未曾遮拦,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那郎中。
郎中沉吟片刻,才将手拿了下来,低声回道:“倒是要在这里贺喜夫人,恭喜夫人了。”
“何来贺喜?”
“夫人已然有孕了,不过脉象却还不稳,只能虚虚把出些许滑脉来,但按老朽的经验来看,确是喜脉无疑了。应当还不足一月,夫人上次房事是何时?可否告诉老朽一二。”
哐当!
李玉兰连连往后退了两步,面色不带半点有孕的喜悦,反而带着无数的惊恐与震惊。她面色惨白,惊慌失措的看着那郎中,颤颤开了口:“有喜了?确认是有喜了?”
怎么会有喜了?怎么会这般?
郎中见李玉兰霎时便变了脸色,心里头有些疑惑,却也未曾多想,只当李玉兰是突然有孕,心里头开心极了,这才神色异常。
他点了点头,再次确认道:“夫人应当是有了的,老朽这辈子看了无数次脉。虽说脉象浅,可夫人确是有孕无疑。”
话音刚落地,却见李玉兰身子一软,当下就靠在了那椅子上。她目光呆滞,如同失了七魂六魄一般,过了好半晌,才面色惨白的看着那郎中,喃喃道:“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话罢,她取下手上的翡翠镯子,径直的塞进郎中手里,略有些急切道:“大夫,此事万万不能透露分毫,你收下这镯子,就当做诊金了。”
郎中点了点头,也未曾多问。做他们这一行的,就是不能多问多听,知道的事越多,命便越不保。即便是这夫人没提醒,他也不会四处去宣扬。
思及此处,他接过镯子,点头道:“夫人放心,老朽定不会泄露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