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戏,是一场比较长的戏份,镜头将会一直跟着杨云凡饰演的阿四。
杨云凡饰演的阿四,得拉着黄包车载老板从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穿过,路上遇到少爷在发传单,老爷见了后非常气愤,盛怒之下想要打少爷,阿四冲上去护身,后脑勺挨了老爷重重一下的镜头。
在街道沿途过来的时候,阿四还将会看到,正坐在照相馆里修剪照片的跛脚姑娘阿纯。这个角色是大姐饰演的,因为人还没到九龙,所以这一次自然是要做无实物表演,自己只要对着那个方向看去并微笑就可以了。等大姐到了片场后,到时再单独补拍她的镜头。
一切就绪后,轨道车上的摄像机,还有安装在其他方位的几台摄像机同时开始拍摄——
黄包车上坐着王学祈,杨云凡脸上带着欢畅的纯真笑容,拉着车奔跑着,时不时还碰一下车把上的摇铃,示意行人和车辆让让……
“阿四,你识字?”黄包车上的王学祈问道。
杨云凡收回纯真笑容,神色里透出一丝遗憾,语调放缓:“少爷教了我53个字,少爷功课很忙……”
“你想读书?”
“是啊……”
茫然的回答,几秒钟的特写镜头内,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呆滞,似乎这是遥不可及的一个梦。
“回头我让谭九给你找个先生。”几秒钟后,王学祈说道。
“谢谢老板!”
他的嘴角牵动,脸上泛出一种喜悦,但这种喜悦不是很外放。眼里瞬间充满亮光的同时,还带有一点点的忧愁——老板真会给自己找先生吗?那先生能教自己多久呢?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月两个月?
但内心的快乐,明显是大于这点忧愁的,所以他的奔跑频率稍稍加快,像是此时欢快心情的映射。
再跑几步,望见照相馆里“阿纯姑娘”的背影,脚步放缓,脸上泛出一点纯真的羞涩,轻轻碰了两下摇铃,“阿纯姑娘”回头,两人四目对望,而后他脸上露出初恋般的微笑……
这种微笑原本对他来说有点难,毕竟是大姐。好在大姐现在没坐在那里,他的脑海里可以肆意幻想出其他人替代,但等过两天大姐过来,跟自己拍其他场次要同时入框取景的对手戏时,恐怕就没这么轻松了……
再沿路,老板递给阿四一个银元,杨云凡就把它扔向了那躺在路旁的天王黎鸣,他饰演的是个家道中落又遭遇各种变故的晚清状元,如今是个乞丐。
边跑边回头,见拿了银元的乞丐又进了大烟馆……
杨云凡眼睑微收,语气里透着些难以理解:“老板,你见过这个女人吗?人家都说,他败了家业弄成这个样子,都是为了这个女人。”
“多嘴。”老戏骨王学祈的训斥,并不严厉,甚至说可以说是柔和,这也符合人物性格,只是他的神色里有些哀叹——
黎鸣饰演的刘郁白这个角色,内心偏执而热烈。他认为一个男人爱女人没错,但他爱上的,却偏偏是自己父亲的小妾……
黄包车拐弯,听到有口号声传来,老板见到了少爷正在发传单并宣讲爱国思想……
“跟我回家!!”老爷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