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沈陌黎想为自己拦下风险,苻姬却是极快的以眼神示意沈陌黎,莫要为她再续与鸾耳对峙。
鸾耳的心思,苻姬如何不知。当年海帝失去心智,于水帘尽头犯下恶事。鸾耳恨透了海帝,又怎会轻易放她离开?
海帝当初因短暂的意识,而对在水帘尽头作恶的经过毫无记忆。但苻姬却清楚的记得,在海帝意外得知一切真相,欲打算通过水帘重返外界时,可是因这方看似极为吸引人的水帘,而吃过不少苦。
尔今苻姬的修为,不过是当初海帝本主的零星半点,进入水帘后,必是十死无生的下场。
仅不过当初海帝折损大半数修为,在水帘中意外发现的那等境况,也让苻姬从中见出一缕生机。
生死由己不由天,苻姬在忽而加速推开沈陌黎后,疾步奔入水帘。
清澈的水帘看似遮挡不住任何杂质,却在苻姬初入其中后,转眼便吞噬了苻姬的身影。
一汪碧水清清流淌,好似先前从不曾发生过何事一般。
唯有沈陌黎与在场的人,察觉到那抹先前好似被鸾耳冻结住的水帘中暗藏的古怪。
幽幽水帘摇曳,若是轻纱吹拂着所有烦恼。可是仅有在场的人知道,在苻姬进入前后,那一刹那冰,一刹那水的诡谲。
那等怪象,绝非是因鸾耳骤然收回凝聚水帘的寒冰。
因前方瞬间离得极近的尽头,使在场再傻的人也看出了一丝端倪。
鸾耳早前以自身化成的玄冰冻结四方,怕只是鸾耳幻化的虚境。
幽幽水帘就好似一张大展的鱼网,随时想网罗住在水中前行的诸人。
在那流荡的清流里,有一沙族少年最先提出质疑道:“你究竟是何人?早前你言我等莫入水帘尽头,可你的一行一举,分明便是想瞒着我等,将我们引入水帘尽头!”
事实摆于眼前,若是当头冷水,泼得沙族人一阵胆颤。
他们原以为遇到鸾耳,是遇到又一个能助他们脱离险境的强者。可事到如今才发现,鸾耳在一步步别有用心的将他们往死地里拉。
骤然间,绝望遍野,无数沙族人在见到这等绝望之景后,心生胆惧,更恨不得能找个缝将自己藏起,以避开这等悚人灾难。
离开得决然,苻姬绝想不到,自己的离开,会意外打破鸾耳设下的虚境,让沙族人看清面前这般惨绝人寰的险象。
眼前隔得极远,众人只以为行至水帘需一段极远的路。事到如今才发现,行至睡觉尽头,竟不过十指流沙的几息时长。
乘在鸾耳的源流上,所有的人无从在虚幻镜中察觉到时光急缓,只觉得在行云流水中停止了前移。
哪知在那看似停止的时光里,他们更像是井底之蛙,要被鸾耳拉至未知的险地,还自认为聪颖的拍手为鸾耳叫好。
这般一想,诸沙族人便恨不得扇自己一大巴掌,为自己的辨人不谨,更为自己早前愚笑四方企图借力于鸾耳逃开这地的想法。
坑害众人的连环套,引得沙族内人心惶惶之际,沈陌黎却是从中有了另一番猜想。
苻姬在推开沈陌黎之时,趁着鸾耳不察,倒是以感应告知了沈陌黎一些与其内情况相关之事。
神魂天魂同借居于沈陌黎体内,虽说因借居本主的关系,而导致苻姬虽是不愿,却也被鸾耳强行与自己联结,进而互得对方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