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翔章将所有矛头皆指向沈陌黎,为的便是铲除异己,使自己在沙族中有足够发号施命的分量。
他看得出沙族人对沈陌黎虽不信任,却在众多危机发生时,总将自己寄托希望的目光看向沈陌黎,这对翔章而言必然是坏事。
在这片由沙族人布下的阵法中,他需要足够的权威,以使众沙族人能听自己命行事,才可有机会支开些族人,以达到减少阵法中人数的目的。
然他过于急切想让族人恨上沈陌黎,却让自己的脾性有了与真正的翔章迥然不同之处。
那双盯视翔章的目光,隐藏在沙族人中,虽对这个突然冒出的族长充满了质疑,却也一直隐藏着自己默不出声,等待着时机成熟时再揭穿翔章的身份。
翔章在族中位高权重,若非有确凿证据证明面前的翔章有异,纵使指证者在族内地位极高,也难以说服族人相信自己。
而证据不充分的指证,莫说扳倒面前这个行事古怪的翔章,怕是指证者自身便要先被翔章坑害死去。
要知在沙族中,族长治罪抹杀任何一族人,并不需要任何理由,更不会有族人站出反对。质疑族长乃是大罪,若是有少许大意,怕受牵连的最先便会是质疑者。
因对蒲草的在意,使此时的翔章根本没有丝毫心思,去留意周围其它的一切。
仅见对于璞辰剑灵的挑衅,沈陌黎不慌不忙道:“我若是求了你,怕你会更加得意忘形,直接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罢。”
见沈陌黎不落入自己的圈套,璞辰剑灵顿时气得直跺脚道:“你不求,又怎会知道我不大发慈悲赠你这草?”
璞辰剑灵眸中狡黠的光,在说话间闪闪跃动。
虽说在璞辰剑灵眼中,这一叶蒲草当真是比废物更无用的东西。但既然有这样一个沈陌黎在意的东西落在它手中,它更不想失去这个可以挑衅沈陌黎的机会。
再者,眼下沙族气氛紧张,受它刺伤的沙族人虽有医者带去疗伤,但沙族人的恶言恶语却持续不断。璞辰剑灵听不下那些话,更想以一些轻松的话语,转移开沈陌黎注意。
对于沙族人压低声音,却毫无遮掩飘入沈陌黎耳中的嘲讽,沈陌黎面上不在意,璞辰剑灵却怕那些数不尽的话伤了沈陌黎的心。
眼下它要沈陌黎求自己,看似蛮不讲理,但它也知自己的要求沈陌黎不会答应,更恰好借此话题来拉开沈陌黎的注意。
但沈陌黎却不知璞辰剑灵的想法,眼下她更需要加紧速度取得蒲草,带着沙族人离开这片危机四伏的地方。
沙族人纵然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沈陌黎却也不会在此时弃众人于不顾。
归降魔兽者,纵然心带不诚,沈陌黎亦希望通过自己努力种种,改变众人心意,使众人真心归降,而非草草夺人性命,灭去那些许对自己暂且带有恶意的归降者。
这般胸怀,此时的璞辰剑灵却体会不到。
它看不惯沙族人的愚昧,纵使猜得到魔兽收归沙族人的计划,却也不愿在此时让沈陌黎受委屈,还替这帮不辨是非的沙族人影响。
将那叶蒲草随意当成扇子摇曳,璞辰剑灵见沈陌黎不答,再续撇着嘴道:“你不答,可是有些难为情,放不下面子求我?若是如此,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可替你挡住你的耳。常言道耳不听如未语,你听不到自己所言,自然不会想着自己说的话是在求情。”
璞辰剑灵说罢,当真从手中化出两团棉花来,摆着要将沈陌黎耳朵堵塞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