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同伴的抱怨,另一名沙族人却是极谨小慎微的左右环看一圈,这才应话道:“伏乜,你莫再说安长者的不是了,这要是不慎落入些不该听到此话的人耳中,保不准你我都要命陨此地。”
伏乜丝毫不领同伴的情,对此等劝说毫不在意道:“听到更好,现在族中何人不知翔安与沈陌黎勾搭,想要坑害我族人。对于那等白眼狼,族人不反,将他就此斩杀,已是他的福分。他有何资格在那呼风唤雨,命族人如何做事?”
听到沙族人的那番议论,沈陌黎眸光凌然变冷,周身散发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寒。纵使藏身黑暗里,这股冰寒之气还是令几个谈论的沙族人浑身打了个寒战。
翔安全心为族人做事,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着实令沈陌黎怒火中生。
而令沈陌黎担忧的事,也在这话中初步得到了验证。沙族安于一偶,常年安居乐业,绝非是爱造谣生事的乌合之众。否则,怕是沙域再如何与外界隔绝,沙族都要因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而内战不止,又怎可能至劫难发生前都一副岁月安好的模样。
在沙族中,能以此话题生事者,其阴险可见一般。
这话题非但玷污了沈陌黎与翔安间的清白,还在极快的时间内,让原受万人敬重的翔安,一下变成万人唾弃的谋私利之徒。这般变化,怕是此时正为沙族人急得焦头烂额的翔安,无论如何都难以想到的。
寒战下,其中一名沙族人忍不住再环顾四周道:“伏乜,你可莫在说安长者的坏话了,这周边温度本来就低,经你这般说,更是寒意渗人。”
在沙族中,本就不能直呼长者名讳。适才伏乜直呼翔安名讳,本就是触动沙族大忌的举动。不过因周围几个沙族人对翔安也颇为不满,才在第一时间对伏乜直呼长者名讳的行为不加制止。
可如今,这莫名的冷意,让几个本是肆无忌惮的沙族人,心底骤然间燃烧起一丝不安。
他们听人挑唆,才有了对翔安的诸多不满,但本性却不坏,更未想过要做逾越规矩的事情来。
尔今仅是掀起丝丝凉意,便让这些沙族人闻风丧胆,心底生出惧怕之意。
哪里料得对此等现象,伏乜却毫不在意。
在几个同族人未察觉到的瞬间,他嘴角勾起的得意一闪即过。既然得了高人庇佑,他对周围包括沈陌黎与翔章在内的所有人,更加的有惧无恐。
要知早前翔还做了判族的事,本是万劫不复的大罪,却也未见几名长者对翔还有任何的惩治手段,反倒是将负伤的翔还交给族人悉心照料。
他人眼里,只以为众人是几位想等待族长归来,再决定如何惩罚翔还,他却清楚以那人的能耐,怕在翔还出事前,便能让翔还逃出生天。
既是为那样的高人做事,伏乜又有何所惧。
想至此,他冷哼一声道:“尔等莫自己吓唬自己了,你看那翔安此时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空闲管顾我等在说什么。说来也是令人鄙夷,明明是与沈陌黎苟且,做着拿不上台面的勾当,翔安那恶人却还要装作清高,刻意做着这些让人误以为他一切尽为沙族的举动。”
说吧,伏乜鄙夷的口吐唾液,若是见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而见到伏乜那般毫无畏惧栽赃翔安的话,沈陌黎的眸底却是暗沉下来。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她没想到自己随意挑选一簇沙族人多的地方,竟能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而比这消息更劲爆的,是面前这个名为“伏乜”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