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眼下这等情况下,伏氏族人倒也不傻。他们以沉默应对汤圆的指责,自知在汤圆的不满声中,自然有长者先行站出替他们鸣不平。
与众人所料相同,翔安环视一圈族人后这才开口道:“我沙族常年共居一城,邻里亲近、路人遇事相携,岂会有你说的那等用歪门怪术之徒存在?”
翔安对汤圆的话虽是半信半疑,但在沙族人面前,他还是需在最大程度上维护沙族人的利益。
听到翔安的那声质问,汤圆确是毫不在意。它眸光不明意味的扫视了几位尤氏族人道:“沙族人如何想,我并不在意。自然有蛀虫腐蚀,众灭的是沙族又不是我,我何须要与尔等证明什么。倒是那些妄自想利用我滋事的沙族人,被我躯体附着了那些黏糊之物,真不知能再活多久。”
汤圆这话说得不咸不淡,却让本就处于惊慌中的伏氏族人心中的不安更被放大了数百万倍。
他们紧张的以另一张手暗中触摸着那张原先触摸过组成汤圆躯体的那些物件,当真摸到了无数黏糊的液体。那些液体与掌间的皮肤贴的紧致,任他们如何用力搓揉都无法将其去除。
在慌乱中,却也有较理智些的伏氏族人,目光所及见到其他翔氏族人衣裳发丝间的那份同样的黏糊物,这才略是安下心来朝汤圆喊道:“你这妖物莫在这里挑唆人心生乱,拜你所赐,我沙族众人浑身上下都是这黏糊物。按你的意思,岂非我沙族个个都是对自己族人心怀不轨之人?”
这是伏氏族人的试探,他们对于汤圆的话带有疑问,犹惧这是汤圆引蛇出洞所编的谎言。故此,他们要更加的明确汤圆话中虚实,才能进一步知晓往后该如何做。
听到他们这般质问,汤圆却冷笑一声道:“非也,仅是其中真假,我无需多做解释。我那黏液说来倒也有些皮,初来粘在抓它者手上时,仅会让对方有些许瘙痒感,再过段时间后,才会渐渐腐去去人体肌肤,蚀其骨肉,让人在无尽的折磨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汤圆的一番话,说得若是谈论着不关乎什么的小事一般,可却让伏氏族人心底燃起了浓烈的不安。
早前,他们便已感觉到手中有瘙痒感传来。仅是那感觉并不明显,他们才能隐忍至今。
他们原以为是早前抓握到手的黏糊物件不干净,使掌心有了这般变化。岂料在汤圆说完这话后,众伏氏族人只觉得自己的掌心更加的瘙痒无比,好似又万千毒虫在啃咬一般。
虽不想被这粘稠液体腐蚀至半死不活的痛苦之态,可他们现在却又不能承认。否则,站出向汤圆索要解药,非但不一定能要到解药,还极有可能行事败露,让众沙族人治他们一个叛族的死罪。
这般一想,他们的神情皆青雉如铁,没有了半点血丝。
就在此时,一道阴沉的声音却从阵心中传来:“玄朱!”
听到那声呼唤,周围人皆不知其所知,倒是汤圆淡定的神情中稍是闪现出一丝惊讶,旋即又恢复了一片淡然。
这人世界能唤出它原名的人不多,而但凡能唤出它名者,必对它有所图。而在这片阵法当中,能喊出它名之人,必然便是这些尤氏族人的背后主使。
它尚未去找那些趁着它未苏醒之际,强行借它力量行恶事之人,未想到那人反倒送上门来,让它觉得人聚齐了更好算账,眸底里的阴森之意更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