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安已然不知自己究竟昏睡去多少时辰,只依稀记得在跪拜翔栗时,自己的意识就好像受到某种力的控制,而越来越显得模糊不清。
起初,他并未将自己逐渐模糊的意识与外界影响挂钩,只觉得是自己近来未休憩好,因身体过于疲倦而产生的眼花缭乱昏厥状态。
在跪拜翔栗的同时,为减少自己的眩晕,翔安几次暗中运转体内的魔气流转三魂六魄,以达到提神醒脑的作用。
沙族往日需翔安处理的内务事宜颇多,翔安便常常通过这等加速魔气流转的方法,以达到提神的作用。
这个招式在素日里极为管用,让翔安屡用不爽。可如今,他每每想在清醒与沉睡的边缘挣扎着,试图将意识拉向清醒,事情的趋向却每每不尽人意,让他在魔气的流转间,意识反而更加的模糊。
直至濒临晕厥的边缘,他才察觉到自己怕是要被人掠夺了意识。
可是那般后知后觉中,翔安有心想要反抗,可却失去了抵触外来者最后的良机,而已然没了机会再让自己保持半点清醒。
唯今,从晕厥中醒来,翔安只觉得自己沉睡了千百年,脑中一片混沌难以清醒。可又依稀能想得起些自己受歹人控制下,所做的怪异举动。
见到早前挥砍沈陌黎时煞气满盆的翔安,众沙族人神情中不禁闪过一抹异样。
身为往昔待他们尚算得上不错的翔安,他们只觉得眼前的翔安陌生无比。他们知晓翔安自小专注于魔道修炼,武艺上自是许多长者所难匹及的。可早前翔安剑剑刺向沈陌黎时所展现的狠戾,却不是他们曾经见翔安对敌时所展现的模样。
放在素日,他们自然希望自家的长者拥有惊天的实力,能替他们挡去所有的劫难。可翔安早前展现的狠戾招式,却连魔道修为极为平庸的沙族人都能看出,那些招式绝非沙族所有。
众多招式错杂阴险,让这些仅是站在旁地观看翔安与沈陌黎对战的沙族人,心底都会没来由的燃起一抹惊慌。他们看得出那行那些招式者,必然有着一颗他们难以琢磨得透的阴险内心。
他们丝毫无法辨查那颗心的主人有何用心,只是单纯看着翔安,他们就会因联想到他与沈陌黎敌对时采用卑劣手段而步步为营的画面,不自觉的对这位他们曾经爱戴无比的长者有无限畏惧之意。
那份流露于表的胆颤之情,在沙族人间游荡,更是丝毫不剩的落入了翔安的眸底。因那模糊的记忆,翔安隐隐知得沙族人为何这般怕自己。
可是,唯今他却找不出任何事,证明彼时的他并非真正的他。
世间夺舍虽时有发生,可被夺舍者几乎无人能再重新恢复自己的意识。况且钻入他体内,夺他意识的那未知东西,看上去好似也非为了夺舍他而来,更像是借他的躯体去完成某些事。
至于那抹如今已化成沈陌黎眉心光芒的东西,压制他意识究竟要达成何事,他却无法知晓。
识海内的晃荡感让翔安难忍的扶着头稍是摇了摇,在这份模糊不清的记忆中,翔安急着想理清一些事,以减少沙族人的不安。可是他的脑中眼中皆晃动得厉害,让他无论如何撑,都难以想明白事情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