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沈陌黎手中那瓶被说成唯一的解药,轸蚓目光中却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道:“小姑娘,你且把那药凑近给我闻闻。”
诚然,沈陌黎手上的那瓶药是否能解开轸蚓身上的毒,轸蚓难以估计。但毒雾中那个始终不愿出现的人影,让轸蚓信不过那瓶药。
它乃将死之人,即使那药没有半点解毒作用,还可能加重毒性,轸蚓也认了。
于轸蚓看来,自己以身试药,若是这药真能解毒,在救下自己性命的同时,起码还能给沈陌黎留下一条后路。
但若是无法解开自己的毒,自己再不济也仅是一死。
此刻,轸蚓并不愿沈陌黎与手上那瓶药有太多牵连。
“你手中的那镯子,看似平平无奇,没有到竟是这样护主心切之物。”听到轸蚓的话,雾中的男子再次开口。
在这片遮挡去视线的毒雾中,令人分不清是敌是友的男子,却好似对沈陌黎及轸蚓的一举一动清晰了然。
握着手中的药瓶,沈陌黎柳眉深蹙,却没有半点将药递给轸蚓的意思。
前世,沈陌黎在遭遇众多追杀中,遇到的借毒偷袭之事并不算少。此刻,握着手中的药瓶,纵然没有打开,沈陌黎也能感受到瓶壁内部被侵蚀得格外严重。
凹凸不平的瓶壁,在沈陌黎的摇曳间,传来极细的晃荡声。又因其内的极端不平整,让声音显得格外波澜。
从瓶中那被男子成为药剂的液体摇荡间,沈陌黎已然猜出瓶中所谓的解毒药剂,怕是种极带腐蚀性之物。
轸蚓虽已成陶灵,但并非无所不惧。
陶土不惧风霜,但一旦吞食下这等侵蚀极强的物品,加上轸蚓本身的毒雾侵扰,怕是不加多时便会彻底殒命。
这是沈陌黎绝不想看到的局面,也让沈陌黎在摇曳瓶中的液体间,对周围更生出一丝警惕。她猜不透男子递给她这瓶药剂的用途,只希望在轸蚓已举步维艰之际,再没有其它横生的枝节。
对于雾中藏匿的人,沈陌黎凝思几息才开口道:“这位公子,我无意与邪溢族为敌,仅是想解除去金篮将爆,带给四周的危机。”
“哦?你怎知我与邪溢族交好?”似被沈陌黎的话吸引,雾中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终于翻飞到沈陌黎面前,勾着抹邪肆的笑道。
全白的发丝,碧绿的双瞳,若珍珠般白到令众人自叹不如的肌肤,无一不在显露着男子并非五族。
望见男子的诡异,轸蚓气若游丝的提醒着沈陌黎道:“小心,他是邪溢族人!”
“你这陶灵倒是眼尖。”听到轸蚓直言的戳穿,男子倒也不恼,仅是依旧挂着一副邪魅无比的笑。
他在金篮里的世界活了不知多少载,一直独身一人。如今见到有其他人出现在这片毒雾里,反倒让他生出了些许谈话的兴致。
带着些探究,男子再次将目光放到沈陌黎身上道:“你方才说,这金篮即将被毁,可是真的?”
当年邪溢族与邪帝抗衡时,男子被族人打入金篮里,便是生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