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叶儿也觉得叶洵说得有道理，频频点头。那句描述人心与人心之间距离的话，格外戳她的心。她和叶洵不就是这样的么？尽管朝夕相处这么久了，基本的默契也有了，可她还是觉得眼前这个叶洵，是戴了面具的叶洵。他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连她也不愿意告诉。
人心里面的有些东西，真不是朝夕相对就能看出来的。
“叶洵，既然她婆家那么不待见她，为了不让她在婆家丢人，我们不如让李村长把她叫过来问话？”卢叶儿突然想到，他们也不是非要去那个村妇家里嘛。
万一跟熄魂宗的人里应外合的人不是她，也少一个被拖累的可怜女人。
李村长听到卢叶儿的建议，也是频频点头：“是啊是啊，叶仙师，不如让我去把张桂兰叫出来吧。”
叶洵的唇角微微上扬：“不，我们亲自去，登门拜访，才能查出玄机。”
卢叶儿一头雾水。
有什么问题，非要登门拜访才能问出来啊？
经过叶洵的观察，和村长那番解释，叶洵觉得，张桂兰可能确实是无辜的。但她的婆家人嫌疑很大！既然张桂兰胆子小，这种人自然是个最好威胁的，她那凶悍的婆家人只要用严词厉语威胁她几下，哪怕是叫她乖乖去顶罪，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那女人，看上去呆呆笨笨的不聪明，也不像是骗人的惯犯。她怕真是个老实憨厚的，背后那些人才是不老实的吧？
叶洵的这些考量，他没有对卢叶儿说。卢叶儿就这样揣着满腹的疑惑，跟在叶洵后面踏入了赵家的院子。
民妇张桂兰，十六岁时由父母作主许配给了本村鱼户赵家老二。赵家有几口鱼塘，经营着多尾鱼苗，由赵家老大老二两兄弟共同经营，算是村里比较富裕的农民了。张桂兰的娘家就贫寒很多，这门亲事明显就是高嫁了，怪不得她在婆家不受待见呢。
据村长说，她嫁到赵家也有个七八年了，生育了一个七岁的男孩儿，因为她嫂子的男孩去年夭折了，这个孩子成了赵家的独苗，颇受宠爱。
卢叶儿一踏入小院子，就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鱼腥味，比她在王竹子家闻到的尸臭味还要恶心。她忙把刚才摘下的面罩给戴上了，并用胳膊肘装了装叶洵，示意他也戴上。
“这儿就是张桂兰的婆家。”李村长忍着腥臭介绍道。
院子入眼就能看到两个水槽，每个水槽上都放置着一块砧板，磨的锃光瓦亮的刀就被搁在砧板一旁，水槽内开出的一条泻水口里还在滴滴答答地流着被稀释的鱼血。腥臭味就是来自这儿了。
院旁晾衣杆儿上晾着一家人的衣物，乌泱泱的一大片，想必是一个大家庭。有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中间夹杂着几件孩子的，小心翼翼地插在大人衣物的中间，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门户是紧闭着的，村长叹了一口气道：“自从出了那事儿之后，村里的人都不开设早市了，平时管去城里卖的那几户也不去了，村里几乎没人出门。赵家的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亲眼见了那东西，自然更害怕一些。”
卢叶儿点了点头，登门而去。
“笃笃笃。”
无人响应。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