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璇看着殷璃风轻云淡的样子,只觉得心底怒海滔滔,恨不能活活扒了她这张皮。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殷璃能在这种时候还能笑的出来,要知道,她可是在今天彻底夺走了阮乐临的皇后之位,这凤位一坐,殷璃再想对她使手段,只怕比以前更加困难。
明明自己应该是占着上风的,可不知为何,在看见殷璃那张满不在乎的笑脸时,她又觉得自己赢的丝毫不痛快。
是以,她只能恨恨的同殷璃道:“看来这些年让你在东宫吃的那些苦头还是没让你学乖,不过没关系,本宫如今贵为皇后,一定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加多多的关照你,让你好好地记住本宫对你的好。”
看着阮清璇脸上的恶意,殷璃笑了:“皇后娘娘请放心,你的关照孤自然会牢牢记住;只是孤在这里提醒娘娘一句,在你关照孤的时候,一定也要多多的照顾三皇子,切莫让他再遇见被歹人劫走这么可怕的事情了;人的运气都是有限的,这次三皇子命大,能保着性命回来,但下次就未必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殷璃不提殷煜倒还好,这一提立刻就触碰了阮清璇的逆鳞,让她‘蹬蹬蹬’的冲到殷璃面前,几近咬牙切齿的说着:“殷璃,煜儿的这笔账本宫早晚是要跟你算清楚,以后,你若再敢动煜儿一根手指头,就别怪本宫跟你鱼死网破。”
殷璃看着脸色都气白了的阮清璇,笑的甭提有多无辜。
“皇后娘娘这话是何意?难道你至今都在怀疑是孤想要三皇子的性命吗?不该呀,明明想要三皇子命的人不是孤才对。”
阮清璇听了这话,脸色又变了几变,因为她很清楚,绑架殷煜的人是殷璃不假,可是差点要了煜儿性命的人却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只要一想到这里,阮清璇的心就像是被扎了一根刺,煎熬难受的让她连碰都碰不得。
殷璃欣赏着阮清璇复杂难看的脸色,当然知道她此时心中在想什么,试问这世上最折磨人心的不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亲生骨肉互相厮杀,自己却无能为力吗?
看着承受着这样折磨的阮清璇,殷璃脸上的笑容明媚极了,“皇后娘娘如今位高权重、威风八面,孤可不敢轻易招惹;只是,泥人也会有三分气性,若是皇后娘娘真打算同孤切磋切磋,孤自问也是有能力应付一二的。娘娘今晚将孤叫来这清风台,最终的目的不管是向孤耍威风,还是来挑衅警告孤,孤都收到了你的心意;孤的回答是娘娘尽管放心,不管娘娘将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孤,孤都奉陪到底。”
听着殷璃狂傲的话,阮清璇将目光慢慢的落到了尉迟敬的身上:“你这丫头之所以敢在本宫面前这般放肆,不就是仗着有尉迟家和觉鸣山庄在背后支持你吗?殷璃,你要知道,纵然尉迟家军功赫赫,那也只是臣子,再粗的胳膊也不可能扭的过大腿;至于觉鸣山庄,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能成什么气候;本宫就不相信,你能得意到最后。”
殷璃笑了:“娘娘不妨拭目以待,孤觉得,走到最后,孤会给娘娘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呵~,还真是狂孛到极致。”阮清璇讽刺的看向站在一边始终都沉默不语的尉迟敬:“尉迟将军年少成名,当年也是叱咤沙场的悍将,似你这样的人怎么就选择跟这不知死活的丫头站在了一起;难道尉迟将军真的打算将整个尉迟家的未来与前途都压在她的身上吗?将军可要三思,切莫信错了人,走错了路,将整个家族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殷璃一听阮清璇竟敢当着她的面来挑唆她与尉迟敬,当场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几分,隐隐露出几分窝火。
尉迟敬不用扭头去看殷璃,就能敏锐的察觉到她不高兴的情绪。
只见他伸出手就将殷璃护在身后,然后走近到阮清璇面前,行礼,客气道:“多谢皇后娘娘的关心,微臣只知道,如今微臣是东宫储君的人,微臣既然为人夫,就要同自己的妻子共同进退;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们夫妻二人也会携手共度,绝不分开。”
殷璃站在尉迟敬的身后,表情怔怔的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一时之间竟忘了去反应。
至于阮清璇,则是在听见尉迟敬的这个回答之后,只有满眼的嘲笑:“还真是伉俪情深,要不说这儿女之情最是祸害人,尉迟将军当真好生糊涂,你知不知道,自今日之后,你就是在拿整个尉迟家冒险,本宫可不会对自己的对手心慈手段。”
尉迟敬脸上的笑容不变:“微臣不太明白皇后娘娘在说什么,只知道娘娘是最谦和大度的人,不然又怎么可能会被皇上钦点,成为这六宫之主呢?”
阮清璇本是想要挑拨尉迟敬对殷璃的忠心,可没想到这小子实在是个滑头的;她说了这么多话,竟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颇让她感到无力。
而就在这时,被尉迟敬护在身后的殷璃站了出来。
此刻,她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只有满满的警告,同阮清璇道:“如果皇后娘娘真有闲情逸致想要跟孤过招,孤说过,定会尽全力让您‘尽兴’;可若娘娘想要动孤身边的人,孤会让娘娘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