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池脱口而出的质问让殷璃大为吃惊,她没想到自己在沈墨池的心中竟然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哪怕是她不作任何心机的同他交流,他都会怀疑她,而这种怀疑显然是已经沁进了骨子里,成为他下意识的反应。
看来这些年,殷雪珊在他面前还真是半点都没说她的好话,不然,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思维正常的男子对她产生这么深的误解与偏见。
“直接杀了那个狗奴才还真是便宜他了,早知如此,孤就应该将其凌迟处死,让他好好地尝一尝敢在孤眼皮底下做手脚的下场。”
沈墨池将殷璃的喃喃自语听的一清二楚,这要他立刻就想到了余庆,神色紧张地问,“你说你要将谁凌迟处死?殷璃,你还敢说你不知余庆的下落吗?”
看着对她没有丝毫信任的沈墨池,殷璃也不想再挽回什么了,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没错,那个狗奴才的失踪是孤做的手脚,你以为孤不知道他是谁的人吗?他是殷雪珊送给你的人,是殷雪珊安排在东宫的眼线。孤这些年之所以容忍这狗奴才活着,不过是想要看看他有什么手段使在孤的身上,左右这东宫上下,总会混进来一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与其让那些不知身份的人混进来盯着孤,还不如放一个孤一早就知道他是奸细的人在眼皮底下好好地监视。”
说到这里,殷璃就一步一步的走进沈墨池,眼中尽是玩味的笑,“沈墨池,你真以为这两年孤不知道你跟殷雪珊在私底下偷偷传情的事吗?你口口声声说孤对不起你,但你又何尝对得起孤?就算孤再不堪,也是这东宫的储君,而你,明明是这东宫的人,却又跟殷雪珊暧昧不清;你知道孤要用多么宽大的胸怀来包容你,才能容得下你这样背叛孤吗?”
沈墨池听着殷璃的话,全身忍不住颤抖着,“你知道,你竟然全部都知道?!”
殷璃呵呵笑出声,道:“孤知道对你来说真的就这么意外吗?别忘了,这里是东宫,是孤的地盘,有人在孤的地方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孤要是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冤大头吧。”
“你既然都知道,那为什么不早早发作我们?殷璃,你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殷璃道,“大驸马何必如此激动,你好歹也是书香世家出身,满腹经纶,往日里不是最看重仪态的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分曾经的儒雅温和?你不明白孤为什么明知道还要纵容你们是不是?其实这个答案并不难回答,因为孤想要知道,殷雪珊那个女人到底能无耻到什么程度,想要知道你沈墨池到底会无知到什么程度;没想到你们二人着实让孤刮目相看,这两年孤在这东宫的生活还真是精彩。因为不断有所谓的痴男怨女的戏码在孤面前上演,而负责表演的两个人,一个是孤正大光明迎入东宫的驸马,一个是孤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这场乱伦大戏,实在是精彩至极。”
说到最后,殷璃当着沈墨池的面‘啪啪啪’的鼓起掌来,那副看了好戏的样子让沈墨池见到后,捂着心口差点吐出血来。
看着这样的沈墨池,殷璃才觉得心底常年积压的郁结稍稍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其实,她本不用将话说的这么重,可是,沈墨池刚才下意识的质疑真的是触碰了她的底线,彻底将她激怒起来。
她承认,自从喜欢上他的那一刻,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卑微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毫无底线的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着她;这世上总是有意中人觉得自己才是那最大的受害者,然后将心底的不甘与愤恨都发泄到别人身上。
如果她殷璃应该承受这些,她倒是也认了,可偏偏当年的一切都是由误会堆成,而面对这些误会,她百口莫辩,而身为当事人的沈墨池则是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便将她直接扣上了不可饶恕的罪名,彻底打入地狱。
她已经在这地狱之中承受着不白之冤多年,就算是个面团捏成的人都会有几分气性,何况是她殷璃。
如今,她也要让他尝一尝这种被人戏弄,被人随意轻贱玩弄的滋味;这几年,她真的是太纵容着他了,才会让他口不择言、荒唐无脑到这样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