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竖起三根手指,就在殷璃面前发誓,“殿下放心,不管是为了殿下还是为了微臣自己,微臣都会竭尽全力,绝对不拖殿下的后腿。”
说着,薛海就往殷璃面前凑近了两分,“殿下,微臣都已经想明白了。皇上之所以让微臣和康乐郡王来调查那两个犯官的死因,就是证明皇上是站在咱们这边的;既然有皇上给我们当靠山,我们还怕什么?自然是抓住了机会,就算是不能让昭纯宫倾覆,也要让皇后娘娘那边脱一层皮;这可是藐视天威的大罪,就算皇后娘娘身为中宫之主,这种重罪她也是无法承受的。”
殷璃看了眼兴奋的直搓手的薛海,问:“康乐郡王那边呢?你认为他会站在你这边?别忘了,这个姓福的可是个出了名的机灵鬼,孤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向来不涉党争的福汉卿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突然之间发难与你,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在其他事情上得罪了他?”
薛海也是一脸无辜,摊开手,道:“微臣在朝堂上都已经想了,不瞒殿下,微臣想的头都快要破了,可还是没个头绪。”
一声叹息在这个时候从薛海的口中发了出来,“这位康乐郡王虽说不是朝堂上的位高权重之辈,也比不上皇亲国戚来的身份尊贵,但他祖上可是为我大周立过汗马功劳的;虽说如今这个爵位不能彰显富贵,没有实权,但是毕竟这郡王爵位是祖上蒙荫,等闲人也是不能小觑的。面对这样身份特殊的贵人,微臣在平日里都是小心伺候的,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得罪了这种不好招惹的人物?殿下,微臣真的是不明白自己今年是怎么犯了太岁,竟然给自己在朝堂上竖了这样一号敌人,差点要了微臣的小命。”
殷璃是相信薛海话的,如果薛海不是个有眼色的圆滑之人,他是绝对不会在这京兆府尹的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
既然薛海没有得罪康乐郡王,那这福汉卿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出手刁难?看福汉卿那架势,分明就是有备而来,吃定了薛海。
殷璃直觉的头疼,揉着隐隐发紧的太阳穴,声音里带着疲惫:“这个康乐郡王虽说往日里没多显眼,可是孤也不想轻易得罪这种清流权贵,似这种门阀世家,家族内部复杂,跟其他府邸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盘根错节的关系;招惹一个小小的康乐郡王倒是无所谓,可万一因为没处理好福汉卿而得罪了京城里不少的世家门第,那对孤来说,就是一笔得不偿失的买卖了。”
薛海垂下头,请罪道:“都怪微臣无能,累的殿下为此忧心。”
殷璃叹了声气,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有一天这康乐郡王会站出来跟我们作对,他早一天站出来总比晚一天要来的强;你也不必将这份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在这个时候还出声安慰自己的殿下,薛海当真是无比感动;深深感念自己是跟对了主子,这才有今天这种大祸临头了也有人给你撑着天的幸福感。
就在殷璃一筹莫展的时候,伺候在千秋殿外的幺鸡快步走了进来,通报着,“殿下,康乐郡王在外求见。”
“谁?你说谁?”薛海以最大的反应看着幺鸡,那双快要从眼眶里蹦出来的眼珠子里明晃晃的写满了他的诧异。
殷璃瞅了眼刚才蹦的有三丈高的薛海,表情淡定的问幺鸡,“你确认清楚了吗?真的是福汉卿?他来孤的东宫做什么?想要弃暗投明也没这么快吧。”
“殿下,指不定真的是来弃暗投明的。”薛海激动地都快要在地上打滚了。
殷璃嫌弃的看了眼这死胖子,“你能冷静点吗?在太极宫里,是谁被福汉卿逼的差点恨不能抹脖子?现在听到人家来找,就露出这么没出息的表情,你还是孤的人吗?尽给孤丢脸。”
面对殷璃的教训,薛海依旧是一副脸皮厚的样子直嘿嘿嘿,那副傻乐的样子真跟傻了似的。
幺鸡直接选择无视薛海,回答着殷璃的话,“是康乐郡王直接自报家门,要奴才前来通报,说殿下就算是再忙,听说是他来了,也会立刻召见的。”
“嘿!他还挺有自信。”
“殿下!殿下殿下!快!快快召见吧!”
殷璃简直就没眼再看薛海了,冲着幺鸡摆了摆手,说:“宣吧,孤倒是要看看,他想要在孤面前耍什么把戏。”
说完,殷璃就指了指一旁的屏风,对薛海道:“你躲在屏风后面,没孤的指示,不许出来知道吗?!”
薛海不明白,“殿下为何要微臣躲起来?微臣又不是不能见人,现在几乎人人都知道,微臣是站在殿下你这边的人,没事的。”
殷璃拍了下薛海那肥厚的肩膀,没好气道,“你刚在太极宫跟福汉卿争了个面红耳赤,眼下他看见你,难道就不尴尬吗?孤要在一个绝对放松的环境下问清楚福汉卿的来意,你现在杵在这里,会碍着孤的事。”
薛海听殷璃这么说了,也不敢再反驳,只能乖乖地噘着嘴‘哦’了一声,就朝着屏风后面走过去。
薛海在屏风后刚刚站定,康乐郡王就被幺鸡从殿外领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