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殷璃这么说,尉迟敬这才算是稍稍安心一些。
坐回到位置上,继续抱着自己的佩剑擦拭着,“殿下可安心,只要殿下在京中无事,微臣就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
殷璃自知尉迟敬说的没错,所以也就听话的点了点头,讲出自己的计划:“你离开京城之后只管安心,孤领了差事,定会好好地审理那杨、蔡二人,虽说保险起见,孤最好还是不要将阮清璇与殷雪珊给惹急了;但是,看在她们这么‘孝顺’的将你从孤的身边支走,害的你我夫妻两地相隔,孤定会好好的‘答谢’这二人,让她们深切的记住,敢动孤的男人,孤就让她们脱层皮。”
尉迟敬瞅着殷璃笑嘻嘻的样子,就知道她这心里已经有了鬼主意。
虽说,他对殷璃大部分时间都是比较安心的,但还是忍不住在临别之前,多叮嘱她两句:“皇后在朝堂上的根基毕竟很深,就连丞相大人偶尔也会对她暗中相助,这对我们来说都是需要考虑进去的;殿下想要为微臣出气,以后办法多的是,殿下万不可勉强自己,真的硬跟这些人硬碰硬。”
殷璃笑着看向尉迟敬,道:“昨天孤去崇德殿向父皇赔罪,你猜父皇对孤说了什么?”
尉迟敬放下手中干净的帕子,看向殷璃:“你不是说皇上只是简单地斥责了你两句,说你冲动不该滥杀宣旨太监;难道除了斥责,还讲了别的?”
殷璃翻个身,坐到了尉迟敬的身边,翘着二郎腿,神色慵懒道:“父皇那只老狐狸,简直就是勾心斗角的祖宗,谁在他的眼皮底下耍弄什么心思,几乎都难瞒得住他。你以为父皇真的信了孤的说词,相信了孤给那宣旨太监扣上的罪名?他一早就看出孤杀那宣旨太监就是为了泄愤,而父皇之所以没跟孤计较,正是因为两个原因。第一,他知道那宣旨太监是昭纯宫的人,孤只要没对崇德殿的人动手,那就没有在挑衅藐视他的巍巍皇权,所以他才不在意死在孤手中的宣旨太监是一个还是两个;第二,还是那句老话,制衡!”
“父皇见孤最近势头颇猛,又利用着薛海挑起了这么一桩大案,他是担心孤上窜的速度太快了,所以才会同意了外祖父让你去当着赈灾钦差,为的就是让孤在阮清璇面前崴上一脚;但,阮清璇对父皇来说就像是心里的一根刺,尤其是在知道杨平之和蔡康干出那种勾当之后,父皇的心中难道就没有气?故而在孤动阮清璇的人的时候,他才会充耳不闻,佯装着不痛不痒的训斥了孤两声,也算是将这件事交代过去。只是,在孤去认错之后,父皇耐人寻味的说了两句话,他希望孤既然做为储君,就要将天下百姓的安危放在心上,不仅要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储君,也要做一个让奸诈之辈不敢小觑、敬畏的储君。”
说到这里,殷璃扭头看向尉迟敬,笑的就像一只偷了腥的狐狸,“你说说看,父皇突然提点孤的这两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尉迟敬立刻开口道:“皇上是要你不能姑息这件事,最好是能借着这件事,树立出自己的威信。”
殷璃朝着尉迟敬打了个响指,赞同道:“孤也是这么想的。原本孤还担心,真的跟阮清璇撕闹起来,会惹得父皇不悦,可现在看来,孤若是不闹,怕是父皇才会不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