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帝也被殷璃闹的口干舌燥,在喝了几口茶之后,才想到了正事。
看着殷璃,问,“朕当日在朝堂上指派了你当主审官,专门负责调查杨平之和蔡康二位将军的欺上瞒下、私卖兵部督造军械一案,这都整整过去三天了;三司都已经领旨忙活起来,你怎么到现在还没个动静?”
说完,平康帝就朝着杵在一边还是一副惊悸过度模样的刑部尚书看过去。
那刑部尚书本就先卷进了皇太女和皇上之间的争吵之中,颤抖着花白的胡须好不容易挺了过来,没想到胸口的这口气还没彻底喘匀了,就又被皇上点了名,汇报杨、蔡二人私卖督造军械一案;当场,这已上了年纪的刑部尚书立刻就两腿颤颤,撑着一口气,白着一张脸站了出来,张了张嘴还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两眼一翻,撅了过去。
看着直挺挺就朝后倒的刑部尚书,殷璃也是吓了一跳,招呼着宫人就将年迈体弱不经折腾的刑部尚书给抬了下去。
至于坐在龙椅上的平康帝则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在瞅见殷璃那偷笑的嘴角时,便是不悦的冷哼,“你到现在还能笑的出来吗?你是朕亲自指派的主审管,三天过去,不管不顾身上肩负的责任不说,现在连老尚书都被你给气晕了,你这是要逼着朕真的对你动怒吗?”
“父皇,你确定老尚书是被儿臣给气晕的吗?”殷璃朝着龙案蹭近了两步,“儿臣怎么觉得是老尚书年纪大了,该养老归乡了?!”
殿中的三司大人们听到皇太女这话,各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在底下猛掐自己的大腿,不断地用意念提醒着自己,什么时候晕倒都行,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晕倒步了刑部尚书的后尘,不然,他们这官位恐怕也不保了。
平康帝看着眼前笑盈盈的女儿,真觉得头疼无比。
这孩子从小就被养在东宫,性情到底是如何,其实连他自己都说不准,眼下看着她露出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可实则这心里在什么鬼主意还真是难说;瞧瞧,这谈笑之间使出来的手段也很是令人刮目相看,三言两语之间,就给晕倒的刑部尚书扣了一个年迈该隐退的帽子。
恐怕这老尚书就算是醒过来,在听说了自己的官位将要丢的时候,又要再晕一晕了。
平康帝撑着自己一阵阵发疼的脑袋,指着殷璃,“朕没跟你在这里开玩笑,朕既然指派了你差事,那你就必须去办,别想着再龟缩在你的东宫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今,你既然决定走出来,那你就给我一朝储君的能耐来,向朕、向世人证明,你是有这个德性坐上朕的位置。”
殷璃咕噜噜的转了圈眼珠子,就看向从一开始就候在一边恨不能充当空气的两位大人,“想必眼前的两位大人就是将要同孤一起负责审理那杨、蔡二人案子的陪审大人吧?”
大理寺寺丞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赶紧站了出来,齐齐朝殷璃行礼,“微臣二人正是负责此案的搜查与审理,当然,这里面还包括刑部尚书。”
殷璃直接忽略那已经被抬下去的刑部尚书,朝着这二人问道:“父皇也说了,他这道圣旨已经下达了三天,不知二位大人在这三日之后,可调查到什么?”
大理寺寺丞最擅长搜证,站出来道:“微臣已经将京兆尹薛大人处递上来的证据、证人进行了逐步的严密核查,经仔细查问,得证薛大人提供的证据均数事实。”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也忙跟着汇报,道:“在证据被确认有效之后,微臣就派人将杨平之和蔡康二位将军请到了都察院例行询问,面对证据证人,二人皆矢口否认,高呼冤枉,称京兆府尹薛海是在栽赃无辜,要上书请奏皇上,请皇上为他们二人做主。”
听到这里,殷璃就抬首看向平康帝,“不知父皇可收到了这二人的上奏?”
平康帝用食指缓慢的敲击着桌面,说:“昨天就收到了,内容无非是被人陷害冤枉,要朕彻查京兆府尹,说此人背后有真正的幕后之人操控,意在瓦解京城守卫,威胁京都安全,居心不良。”
殷璃抿了下嘴角,微微挑眉看向平康帝,“哦?这么有意思,父皇在看了这奏折之后,不知信了几分?”
平康帝抬眸朝着殷璃看了一眼,跟着,就坐直了身子,轻哼一声:“朕这个天子还没老眼昏聩,随便听他人说几句,就要搅和的满城风雨。杨平之和蔡康是一定要查的,至于该怎么查,就要看皇儿你;如果一切真如薛海所言,此时的涣州正是人间炼狱,那么还需要你尽快大刀阔斧,将那些危害百姓安危的官员蛀虫全部都给朕揪出来;阿璃,朕给你的时间不多,你可要加紧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