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璃在东宫接到圣旨,要她即刻去崇德殿见平康帝的时候,她还有些发懵。不知道父皇这是又在玩哪一手,好在前来传旨的太监是魏公公亲自调教的,见皇太女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就凑上前,小声的提点了两句。
“殿下放心,奴才在离开崇德殿的时候,皇上还要人传了口谕,去阮府将阮丞相也请进了皇宫;魏公公说了,殿下不必忧心,皇上这段时间对殿下颇为满意,是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不悦殿下的。”
父皇竟然还请了外祖父入宫?难道是……
殷璃一扫脸上的沉重阴霾,朝着一旁的幺鸡看了一眼。
幺鸡立刻心领神会,赶紧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塞进了那传旨太监的手中,脸上陪着和气的笑,“小小心意,还请公公收下,权当是买给公公的茶水钱了。”
传旨太监看了眼那银票上的面额,当即脸上就露出满意的笑容,一面向殷璃道着谢,一面动作麻利的收起银票,“殿下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只是多嘴说了两句话罢了,您这样对待奴才,可要奴才怎么感激才好呢。”
殷璃笑看着传旨太监的动作,也不拆穿他的口是心非,“公公是个愿意助人的良善之人,孤又怎能让公公白跑这一趟?不必客气,收下吧。”
“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传旨公公见殷璃如此大方,收了银票自然是喜滋滋的。
至于殷璃,目光朝着崇德殿的方向远眺了一眼之后,就对幺鸡说,“阿遥出宫办事了,孤现在要去父皇那里走一趟,你留下来等着阿遥,待他回来让他不要走动,就在千秋殿里等着孤。”
幺鸡一口应下,可是看了眼那传旨公公,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殿下,既然奴才无法陪同殿下一起去崇德殿,那奴才就找个别的小太监跟着你吧。”
“不妨事,孤自己去崇德殿便是。你记住孤的话,让阿遥等在这里待孤回来。”
就这样,殷璃就随着传旨太监去了崇德殿。
因东宫距离崇德殿不是太远,在她到的时候,前去宣召阮征的人还没回来,倒是她来的早了。
本以为她会在崇德殿里等上一会儿,没想到平康帝却先对她开了口,俨然是没有要等外祖父的意思。
“阿璃,你知道朕将你叫来,是为了何事?”
殷璃从来不在平康帝面前卖弄小聪明,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这位父皇是个比狐狸还要奸滑的人,在这样十分聪明的人面前耍手段,若是高明倒还好,但若是被拆穿,定会遭来嫌恶。
与其让自己惴惴不安的在平康帝面前耍心眼,她倒不如坦诚一些,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父皇应该是为了前几日死在京兆府死牢的两名犯官之事宣召儿臣的。”
平康帝就是喜欢殷璃的直爽性格,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女儿十分的聪慧,可身为天子,什么样聪明的人他没见过?可是,聪明的向她这样知道分寸的,却是少之又少。
这也是他最满意殷璃的地方,知道瞒不住,糊弄不过,干脆将一切都敞亮了说;虽然有的时候讲出来的话会让他生气不满,可总比那些在他面前耍弄花花肠子,玩些弯弯绕绕手段的人强太多。
“薛海是你的人,想必他在来见朕之前,应该是已经去见过你了。皇儿,整件案子你都十分清楚,薛海的奏报你也一早看过,对于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殷璃挑眉看了眼平康帝,忍不住抿唇笑,“父皇,儿臣还以为您会生气呢。”
“这话从何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