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璃意外的看着尉迟朗,倒是没想到尉迟敬在离开之前,竟然给尉迟朗留下了这样的话。
当即,一抹酸甜的笑就出现在殷璃的嘴边,她的这位二驸马啊,果真是冰雪透彻,洞察人心,事事都做的面面俱到呢。
“眼下的确是有件事,需要劳烦兄长一趟。”说着,殷璃就将所有有关于广源府的情况据实告知给尉迟朗,看着尉迟朗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就知道,他这是在担心阿敬了。
“孤知道兄长担心阿敬安危,孤能保证的是就现在来看,阿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而且,觉鸣山庄那边我们已经做出了部署,影子侍卫暗中相助跟随,短时间之内,就算是有歹人想要兴风作浪,也难威胁到阿敬的性命。”
尉迟朗感激的朝着陆遥一行礼,“多谢三驸马鼎力相助,我尉迟家上下会感念三驸马的相助之恩。”
陆遥道:“兄长客气了,阿敬在东宫对我也颇为照顾,既然都是一家人,我自然不会眼看着有人在背后伤害他。”
尉迟朗朝着陆遥感谢的一点头后,就同殷璃道,“听殿下的意思是短时间内阿敬无生命之忧,但长此以往,怕是他身边的变数连你也掌控不了,是不是?”
“兄长睿智,一语即中。广源府距离京城太远了,鞭长莫及就是孤眼下面对的最大难题。再加上现在,孤怀疑那对母女怀有虎狼之心,阮清璇这个人孤倒是不怕,唯独对殷雪珊颇为忌惮。”
殷璃坦诚的说出自己的忧虑,“孤的这个妹妹总是喜欢给世人营造一种她似那不沾红尘的仙女,无欲无求,最是温柔善良;可事实上呢,殷雪珊这个人的野心与贼心却是最大的。她从小就嫉妒着孤,有关于孤的一切她都想要抢走,想要毁灭,尤其是对于孤的身份,她更是眼馋到了极点;多年来积压的欲望终于在如今得到了释放,其贪心程度不言而喻。想想她对自己亲弟弟下的狠手,孤就不难猜出此人已无多少良知,连最深的亲人羁绊她都能抛弃,在她的心里,还会有真正的底线吗?换句话来说就是,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不惜任何手段。这样的对手、敌人,绝对是最危险,也是最难缠的。”
有关于三皇子殷煜差点把小命丢在自己亲姐姐手里的事,尉迟朗从尉迟敬那里也是听到一些的。
当初在知道二公主对三皇子做的那件事后,他也颇为吃惊,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二公主,竟还是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狠角色,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咬人的狗不叫。
“臣认为,殿下的担心都是在情理之中,如果我们的对手是皇后和二公主的话,那我们是该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尉迟朗附和着,说,“殿下将臣连夜请来,可是想到了对策?”
殷璃眼神一闪,看向尉迟朗,“孤上次见你同兵部尚书颜亮的关系似乎不错?”
尉迟朗垂眸轻笑了一下,道:“其实,这也是托了殿下的福。当初兵部被卷进涣州军械私卖案中,颜尚书被皇上当朝质问,眼见龙颜触怒,尚书大人当时显然是已经六神无主;好在臣提前从阿敬这里得到消息,早早就做了准备,所以才能及时站出来替尚书大人解了围。也是因为如此,让大人记住了臣的好,这才在以后的相处中有几分提携之意;况且臣不傻,很清楚颜尚书为何对臣另眼相待,自然是看在殿下的情面上,才有意扶持臣。”
殷璃道,“兄长本就非池中之物,飞黄腾达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孤和阿敬只是让这一天早一点到来了而已。对孤来说,让你在兵部混的风生水起也是一件对孤有利的事;这不,现在就用到你们了。”
“听凭殿下吩咐。”
殷璃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伫立在赏月台的一角,遥遥望着天上的明月,缓声道,“孤要里悄悄地离开京城,亲自前往广源府一趟。”
尉迟朗一惊,抬起头看向殷璃,“殿下可知身为京官,没有天子之令,是不能贸然离京的;不然,会被视为谋逆罪论处。”
“孤当然知道,所以在这个时候就需要用到颜亮了。”殷璃的眼睛悄悄地眯了起来,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颜亮身为兵部之首,在这朝堂上也算是颇有分量,只是这个狡猾的老东西是根墙头草,当初阮清璇风头正劲的时候,他是属于昭纯宫那一派的;现在孤隐隐有超越阮清璇的意思,他就又跑到孤面前来示好。由此可见,对付这样的人,只要拿出极大地利益,就能将其收买。何况,在杨平之和蔡康的这件案子上,孤可是明晃晃的帮了兵部,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多的打扰他,孤冒着被人参奏的风险,如此包庇了他,他身为兵部尚书,难道就不该‘答谢’一下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