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让你准备的礼物,你可备好了?”
幺鸡将一直抱在怀中的一个酸枝桃木盒子往自家殿下面前送了送,“殿下可真是出手大方,这可是咱们东宫最大的一对夜明珠,价值连城不说,就这稀罕程度也是十分高的,就这样白白的送给他人,而且还是送来昭纯宫,奴才实在是肉疼。”
“孤看你不是肉疼,你是皮紧了。”殷璃笑看着一脸小气劲儿的幺鸡,“不过是对会发光的石头而已,有什么好稀罕的。孤告诉你,觉鸣山庄富可敌国,那庄子里的珍宝库里放着的东西才是世间一流。你可知,被你当成眼珠子的这对夜明珠被阿遥第一次看见时他说了什么?他语气淡淡的同孤讲,这种货色,他家好有几箱。”
“什么?好、好几箱?”幺鸡惊的嘴巴都歪了。
看幺鸡这幅没见过世面的铁公鸡的样子,殷璃更乐了,“所以呀,你没必要这么心疼,你要是真的稀罕这种石头,回头孤给阿遥说一声,让他派影子侍卫回一趟觉鸣山庄,将那几箱子夜明珠抬过来给你当弹珠玩。”
幺鸡睁大了眼睛艰难的吞咽着口水,看着自家殿下这幅财大气粗的样子,真是由衷的钦佩;同时在心里默默发誓,将来他定要更加牢牢地抱住三驸马的大腿,这可是天底下最金光闪闪的大腿啊,抱稳了,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殷璃瞥了眼幺鸡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就猜出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但也不拆穿他,而是示意他走近了一些,凑近到他耳边,小声的吩咐了一句,“等见到了阮清璇,你四处留意一番,将阮清璇周围的一切都好好记一遍,若是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回头了告诉孤。”
幺鸡已经从心疼夜明珠的肉疼情绪中走出来,听了殿下的吩咐,立刻就明白其意,“殿下是不是跟奴才一样,也十分怀疑皇后娘娘的肚子里不是有皇嗣,而是有别的内容。”
殷璃看了眼已经走进内殿的父皇,将声音压的更低,“人被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阮清璇是从最低的身份一步步的爬到今天这样的位置,她可舍不得丢掉这荣华富贵,为了挽回父皇的心意,脑子一热,挺而冒险这种事儿,她又不是没做过。后宫妇人的手段,翻来覆去的也就那么几招,孤也很想知道,她这肚子里到底是揣着一个真的,还是弄了一个自以为很聪明的假的。”
幺鸡立刻应道,“殿下放心,奴才会将自己的这对招子放的亮亮的,将这昭纯宫的上下都仔仔细细的观察一遍,绝对不会让任何猫腻在眼皮底下溜走。”
看着幺鸡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殷璃的嘴畔笑容更深,显然是根本就没有将阮清璇身怀有孕这件事彻底放在眼里;刚才在父皇面前失态,也不过是被惊了一跳而已,冷静下来之后,便早已看透了本质。
殷璃跟随在平康帝的身后,由宫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昭纯宫的内殿。
此刻内殿中,虽漂浮着淡淡的药香,可伺候在周围的宫人的脸上难掩的喜色还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到的。
阮清璇已经退了一身往日里总是穿在身上的皇后服饰,乌黑的头发也披散在身后,身上只穿着雪白色的衬衣,苍白着一张脸,当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看见平康帝出现,阮清璇作势就要下床行礼,可还不待她动,平康帝就快步上前扶住了她,“都已经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还学不会保护自己?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太医呢?为何不赶紧为皇后瞅瞅?”
阮清璇顺势靠近平康帝的怀中,二人齐齐坐在床榻上的样子,乍眼一看还真是恩爱无比。
至于被点名的太医则是在这个时候敢进站了出来,跪在地上回着平康帝的话,“皇上,皇后娘娘神色不济,多半是因气血不足和精神压力所致,微臣已经开了保胎药和安神汤,接下来的时间只要让娘娘放宽心,好好休息,这精神自然也就能养过来了。”
平康帝听了太医的话,就单手抱着怀中的阮清璇,用难得一见的柔声,轻声问着,“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精神压力大了呢?朕让你坐上皇后这个位置,是要你跟着朕一起享福的,而不是给你制造压力;瞧瞧你现在这般柔弱的样子,若不将养好身体,怕是腹中的孩子都要受到牵累。”
听着平康帝的柔声细语,阮清璇靠在他的肩膀上突然落起泪来。
见怀中之人掉眼泪,平康帝赶紧伸手擦拭,“可是朕说的重了些?惹你不悦了?好好好,朕不说你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