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诚不敢再有半点不甘,低着头,乖乖继续交代:“在我们一并除掉了碍眼的张知府和二驸马之后,我就收到了二公主的飞鸽传书,她要我将所有的罪名都扣在消失不见的二驸马身上,将他在广源府的‘罪行’坐实坐死;那时,罪臣已经控制了广源府,想要办什么做不到?于是,罪臣就留下了张知府身边的幕僚齐放,让他模仿张知府的笔记,上了奏折,参奏赈灾钦差,将这段时间我做的事全部都赖到了他的头上。左右在罪臣的眼里,那个时候的二驸马已经是个死人,无论罪臣在他的头上扣什么罪名,他也没办法跳起来为自己申冤叫屈。”
殷璃一只手搁在公案上,食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看着心思叵测的连诚:“好想法,这心思也够狠,没错,在这个世上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别说是给他扣个罪名,你就算是胡编乱造一大堆,他也没办法站出来给自己伸冤。只可惜啊,好精妙的一盘算计,但却栽在了阿敬是个命大的,又怎么可能轻易被你们这些小人给害死。”
连诚苦笑着摇头,“现在想想,一切只能说是天意。罪臣自以为算无遗策,可没想到邪不胜正,就算是罪臣将所有人都杀了,还是会拗不过天理。果然,做人真不能太狠心、太坏心了,一旦踏上这条路,就没办法回头了;想要活下去,只能做更多的坏事,干更多丧尽天良的丑事,而这些事做得越多,就越来越不像人了。”
殷璃倒是意外的听着连诚说出这样一番感悟,道:“你留下了齐放,甚至不惜囚禁了他,想要让他为己所用;事实上,齐放的确是个贪生怕死的,但他却还有良知,表面上应付着你们,实则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过逃跑;所以,在他遇到我们的时候,就会不惜一切的想要让我们救他,亮出自己所有的底牌,只为将你这恶人的凶狠面目昭告天下。”
连诚吃惊的抬起头,看向殷璃,“难道真的是殿下救的这个人?”
殷璃一耸肩,道:“除了孤,你还能想到谁?”
连诚继续问:“只是不知殿下在救了此人之后,将他藏在哪里?分明,整个广源府都被我掀翻了,都没有找到这个人的半点踪迹。”
殷璃朝着看过来的陆遥笑了一下,单手支着下巴,看向至今都没想明白的连诚,“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灯下黑!当你想要藏人或者是藏东西的时候,千万不要藏到那个人能想象到的,但自己却自以为是认为十分安全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一定会被找出来;你要藏在那个人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什么?”连诚眼睛一瞪,否认道:“不可能,整个衙门都被我派人找了数遍,都没有找到那个贪生怕死的鼠辈。”
殷璃笑着,问:“连将军,你确定你的人将衙门的每一寸地方都找遍了吗?好好想一想,你的手下是不是遗漏了某处?那个地方,没有任何人敢轻易靠近。”
殷璃都提醒道这个份上,如果他连诚再想不到,那就只能收回刚才对他的夸赞,此人绝对是个蠢货。
“竹林!你们把人藏在后院竹林里的竹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