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诉说的声声诚恳的魏德全,平康帝始终都紧紧地盯着他,直到看的魏德全脸色开始隐隐发白之后,平康帝却是突然爆发出一声大笑,大手朝着龙案上重重一拍,喝声道:“魏德全,你伺候在朕的身边这么久,还真是越来越回去了,连朕是真的动怒,还是在逗着你,你居然都瞧不出来了?”
此话一出,魏德全几乎是全身瘫软着坐在地上,哭笑不得的瞅着坐在龙椅上大笑不止的平康帝,砰砰乱跳的心更是差点从微微张启的口中跳出来,表情讷讷道:“皇上,您这是、这是在戏耍老奴吗?”
平康帝脸上的笑容从张扬渐渐变的沉肃,最后,一张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不悦之色,厉声道:“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言,那么朕的雪儿,可就真的做了让朕大跌眼镜的事了。”
魏德全赶紧跪好,忙声道:“皇上,老奴可以叫来王福,让他将当天晚上看到的一切都详细的说给你听。老奴在今天将这件事告知给皇上,其实也是担心皇上的安危,御林军可是皇上您亲手执掌的亲军,向来只听皇上一人的调令,上至皇亲国戚,下到文武百官,都不能将手伸到御林军里来;但是二公主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够贿赂到御林军,这的确是让老奴颇为吃惊,更是心生敬佩。不愧是多年来德蒙皇上宠爱的小公主,这拿捏人心的本事,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说到最后一句,魏德全就微微抬起头朝着平康帝看了过来,见平康帝的脸色阴沉又难看,就又壮着胆子,道:“当然,或许是老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谁都知道二公主天真可爱、性格烂漫,又是个貌美如花的模样,谁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爱;御林军中的部分军官或是出于仰慕,亦或者是被钱财收买,到最后成了效忠二公主的人,也不是不可能。但老奴觉得,这种人定是要抓出来的,若是将其继续留在御林军中,定然会成为一个祸害,将来如果发生了其他了不得的事,更可能会成为我们致命的软肋。”
平康帝本就是多疑的性格,而今,在魏德全巧妙的说法下,很快,他内心深处的疑惑与冷酷就被调动了出来。
只见他厉色一闪,看向魏德全:“你是朕身边的人,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十分有分寸,如果不是真的有了几分确定,你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冒然讲出这些话;可见,那天晚上王福看到的那个身影定然是殷雪珊无疑了。”
说着,平康帝就不禁冷笑了两声,拍在龙案上的手慢慢收紧,隐约可见骨节处隐隐发白,“朕真是没想到,朕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原来还是个如此有手段的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真叫朕拍案叫绝。不愧是她阮清璇的亲生女儿,简直跟她一模一样,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当初,朕就该将这对母女都打入冷宫,这样也不会有现在这些糟心的事。”
魏德全假意替殷雪珊说着话:“皇上息怒,老奴面对皇上的信任,实在是感激涕零,但是老奴觉得,为了谨慎起见,咱们还是派人在私底下调查一番吧,万一真的冤枉误会了二公主,那老奴可就是大大的罪人了。”
平康帝没好气道:“魏德全你不必在这个时候替那个心藏野心的丫头开脱,朕早就看出来了,她表面上是个温顺的,实则心底却跟阮清璇一样,住着一头狼心狗肺的野兽;妄朕这些年对她这么好,诸位公主志宏,她可是唯一一个被朕捧在手掌心中娇养着长大的孩子,可是,她就是这样报答朕的宠爱与养育之恩的;朕现在总算是明白那句斩草除根是什么意思,朕现在直后悔,早知道自己会在最后偏疼了这样一头畜生,当初就该对这个擅长花言巧语的逆女不闻不问,这样,也不会被她们母女这般蒙骗利用,成了一个最大的笑话。不过魏德全,你有句话说对了,那就是这件事必须要仔细调查清楚,而朕要的调查,不是要给她洗脱罪名,而是查清楚,收受她贿赂的御林军到底是谁,朕一定要让这个吃里扒外、不忠不义的败类付出该有的代价。”
魏德全看着震怒的魏德全,忙声回道:“好好好!皇上放心,老奴会亲自带人调查这件事,绝对会将这害群之马给找出来,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在将来做出伤害皇上的行为。”
平康帝又道:“还有,查清楚殷雪珊悄悄出宫是为了见谁?朕要知道,这个逆女背着朕,到底在耍弄什么手段。”
刚说到这里,平康帝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原本就盛怒的眸子里立刻又腾起了愤怒的火焰,“朕给你指一条线索,你可以试着去查一查;阮府,阮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