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被这些话惊的一愣一愣,半天都没回过神。
殷璃眼下也没多少精力去照顾他的情绪,于是就看向陆遥,继续道:“如果,真是阮征在背后操纵一切,那这情况可能就真的不太妙了。现在,我们虽然已经知道京城里的大致情况,但,具体的却是也要摸清楚。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将父皇成功的救出来,把眼下的败局重新掰回来。”
陆遥安慰着殷璃,“你不要着急,影子侍卫已经先我们一步回到京城调查,他们一旦发现京城里存在异变,就会替我们摸清楚状况;更重要的是咱们的人现在在京城里应该还暂时安全,等我们抓住时机,和他们取得联系,到时候里应外合,定能打殷雪珊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殷璃附和着陆遥的话,“没错,孤现在还不能丧气。这场仗本来就是注定要发生的,只是时间提前了而已;我现在应该庆幸,早点解决这些居心叵测的东西,我们也能早些安心。只是……”
殷璃还是说出自己的顾虑:“我还是担心父皇。他的性格我是了解的,父皇骄傲一世,到最后,却栽在了佞臣和亲生女儿的手里,这个闷亏他恐怕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如今,他中了毒,被关在崇德殿中形同一个废人,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又将自己气着了,或者是那些人用别的法子刺激、欺负他,以父皇的性格,恐怕不用等那些人动手,他就能将自己给折腾出个好歹来。阿遥,我是真的害怕了,你可能不相信,就在刚才,听到父皇中毒的消息之后,我整个人都是慌的;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没出息,明明在父皇的心里,我根本就是那个被他最忽略的女儿,我口口声声说要冷落他、跟他划清界限,但只要一想到殷雪珊那个疯子可能会对他做出不好的事情,我就急的恨不能生出翅膀,飞到他的身边将他救出来。”
陆遥将殷璃眼角的湿润擦掉,轻轻地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肩膀,道:“相信我,皇上可是个意志很坚定的人。他这一生,见识过的风浪要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多,那些大风大浪都没有将他击垮;一个小小的殷雪珊,一个反贼,难道就真的能将他怎么样了吗?你给还记得我和阿敬在广源府的时候,同你讲的那些吗?殷雪珊的目标从头到尾都是你,而你也正是这所有事情的关键;只要你还活着,这些跟你有着息息相关关系的人都最起码能保证生命无忧。所以阿璃,现在,你更要保重好你自己;不管是皇上,还是那些相信你、跟随你的臣子们,可都在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带着他们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殷璃看着目光坚定的陆遥,重重的点头道:“好!为了你们,这一仗,孤必须赢。”
在同陆遥讲完这些后,殷璃就看向王福:“你因为日夜赶路,过度劳累,这才导致精力不济,昏倒在路上。不过,也是你我的运气比较好,竟然能让我们在这里碰见,或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王福,从明天开始我们要继续往京城赶路,你就跟在孤的身边,孤带你回去。”
王福立刻跪在地上叩首行礼,“奴才誓死追随殿下!”
到了晚上,殷璃再次对他们的回京重新作了部署。
现在的情况是已经知道了京城里的状况,他们是不可能再堂而皇之、正大光明的回去了,他们这一队人虽然人数不多,但也十分乍眼;所以一行人要暂时安排在京城外,找一个隐蔽的落脚点。跟着,殷璃必须要亲自进一次城,为的就是联系在城中的自己人。
现在的京城不用想,这人人都好比惊弓之鸟,只有她亲自在那些人面前露个面,才能让那些追随她的人相信他,跟着她继续走下去。当然,如果能有机会将平康帝从崇德殿中‘偷’出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殷雪珊现在不就是仗着扣押了平康帝,这才做到了假借平康帝之口,在朝堂上,在京城里胡作非为吗?只要平康帝能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指出殷雪珊的犯上谋逆之罪,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在她的背后有一百个阮征暗中支持,她也完蛋了。
只是,不用想也知道,此时的崇德殿应该是被殷雪珊部署的固若金汤,想要从里面偷出来一个大活人,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在知道了京城的情况之后,殷璃几乎是片刻都等不了;在第二天天还未亮,她就起身了,向来懒散的她第一次在无人催促的情况下自己穿戴好衣物。
等陆遥等人准备好之后,一行人就再度骑上快马,直奔京城而去。
因为这次有了目标,殷璃一行人接下来的行动显得极快速又隐蔽;就这样,一队人在又赶了两天路程之后,终于回到了京城。
彼时,正值傍晚时分。
看着远处那巍峨厚重的城墙,殷璃牵着马眺望着,第一次感觉着这座城池的厚重与百年历史;想到在这冰冷而又厚重的城墙后面,住着她的亲人们和所关心的朋友们,她就又心急,又愤怒。
这两年,觉鸣山庄将一部分产业移到了京城,所以在城外,也有他们的庄子;在陆遥的安排下,他们暂时用来歇脚的庄子就是觉鸣山庄的。
陆遥跟随在殷璃的身边,当然能够感受到她的迫切与无奈,只见他在安排好其他人之后,就来到了殷璃的身边,突然从背后拿出一个大大的帷帽,罩到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