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唯一的儿子微微雪白的脸色,陆震庭虽然不忍心,但还是在最后补充了一句,“你要记住,自己喜欢的女人如果被别的男人抢走了,这对男人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我觉鸣山庄,绝对不能丢这个人。”
看着父亲在甩下这句话后就离开的背影,陆遥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弹一下,直到从前廊吹来习习凉风,才让他从深陷的情绪中回过神。
低头,问还跪在自己面前的管事:“现在,他们都聚在清秋阁?”
管事道:“是这样的少庄主,少庄主可要去看看?”
陆遥有一瞬间的动摇,目光朝着清秋阁的方向看过去,他这个时候出现在清秋阁,会不会不太好?万一,阿璃也并不希望他在此时出现在那里,可该怎么办?
管事看出少庄主的挣扎,出声道:“少庄主,属下多嘴,说两句自己的见解。不管这来人是什么身份,少庄主你才是这觉鸣山庄的主人,既然这家中来了客人,身为主人出于礼貌,理该去瞅一眼的;万一有什么需要少庄主你帮忙的呢?殿下刚陪同着少庄主从外面回来,这一路奔波也十分辛苦,少庄主想必也是不忍心殿下再为了其他的事劳心劳力了,您说是吗?”
陆遥看了眼这跪在地上冰雪聪明的管家,微微一笑,示意他起来:“你倒是机灵,能替我想出这样的理由和借口,如此这般,如果我不去,倒是显得我这个当主人的有些不识礼数了。”
管家道:“属下能为少庄主分忧,是属下的分内之事;少庄主,请吧,属下亲自带您去瞅瞅。”
“好,前面带路!”
清秋阁中
伴随着殷璃一行人的到来,这里可算是热闹了。
山庄的侍卫将晕厥过去的沈墨池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床榻上,殷璃因被他拉着手,也只能随着他坐在床侧,这山庄的大夫倒是来得及时,很快就提着小药箱出现在殷璃等人面前。
瞅见大夫,殷璃着急催促道:“快!快来看看他,也不知他这是得了什么病,竟能让人如此虚弱,还咳出血来了。明明身子都已经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好好调养着,他这哪里是个会照顾自己的样子;三年过去了,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事事都让人为他殚精竭虑。”
晴云听见皇太女的嘟囔,欲言又止的看向她,最后,还是将那些快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可怜的看向他家可怜的公子;心中不止一次的腹诽着:公子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巴巴的盼望着这样一个人,不辞辛苦、日夜不歇的来到这里,这面是好不容易见到了;但这调养着的身子却是又给败坏了。
现在殿下还说你不会照顾自己,得了这样的评价,你真觉得值得吗?
大夫看见沈墨池嘴角的鲜血,知道这情况不容耽搁,赶紧就上前又是搭脉,又是用金针刺穴,折腾了许久之后,才见这脸色苍白的沈墨池呼吸平稳了一些,紧拧着的眉心也慢慢松开了。
只是,他依然昏厥沉睡着,而且在睡梦中似乎有些不太踏实,给人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大夫看着这样的沈墨池,一边为他查探着身体的状况,一边问向坐在床边的殷璃,“殿下,这位公子的具体病症,你可知晓?”
殷璃怎么可能会知道沈墨池的具体病症,只能抬头看向晴云,道:“将你知道的都告诉大夫。”
晴云应诺了一声,走近到大夫跟前,行礼道:“不知大夫想要知道我家公子哪些情况?”
大夫一边摸着自己的羊须胡,一边老神在在的眯着眼睛,道:“如果老夫没看错的话,这位公子身体里的病症已经折磨了他有数年之久,起初,只是简单地伤寒,只是因为没有照顾好,时常反复,慢慢的就拖成了大病;现在公子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太妙啊,按理说他应该好好静养才对,可是看见他出现在这里,就知道他不会是个听话的病人,如此奔波,简直就是在慢性自杀。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你们身份尊贵,能拿得出银子,买来最好的药材为他吊着这条命,恐怕他的这条命,早就没了。”
“什么叫做没了?你八成是江湖庸医吧!”殷璃不等晴云做出反应,自己就先炸了起来,“这人还好端端的躺在这里,你怎么就敢说他要没了呢?还有,不就是吐了两口血吗?我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也被人害着吐过血;你看看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一副要死的样子吗?瞧瞧我这精神气儿,简直就能上山打老虎。你这老头儿是不是医术不精,才在这里信口雌黄,你信不信我现在立刻就叫人将你拖出去,一顿大棒伺候?”
“殿下息怒,草民说的可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