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汉卿笑了一下:“至尊之位又如何?不难保证这世上还真有人,不稀罕呢!?”
薛海瞠目结舌的看着福汉卿,就像是听到了难以相信的话,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听幺鸡说,你们早就来东宫等孤了,父皇召见,刚刚才有空回来,有劳二位大人在此久侯!”清爽明丽的嗓音带着欢喜雀跃从殿外传来。
愣神的薛海同福汉卿同时回头一顾,皆看见笑的春风满面的殷璃从外面走进来。
三年未见,虽说有千言万语在口中,可是,当他们看见彼此都好好地,好像那些话也都变的无足轻重,不用再多提。
“臣(微臣)给殿下请安,殿下万寿金安!”
殷璃瞅着齐齐向自己拜礼的薛海和福汉卿,赶紧上前将他们二人虚扶起来,道:“都是老朋友了,还弄这些客套的礼数做什么;来来来,都坐下,让孤好好看看你们,还真别说,以前没回来的时候,倒是也不太想念这京城里的人,可是一旦踏进城楼,瞅着这满眼的繁华与熟悉的场景,那股子思念可就回来了。”
薛海听了殷璃的话,一双眼睛里慢慢的漫起了眼泪,看向她:“殿下,您说您还好端端的,怎么就不给微臣来个信儿?你知不知道,微臣在当年看到那道圣旨的时候有多绝望?多难受?”
福汉卿随着薛海的话,同时也开了口:“虽然殿下身份尊贵,可是在臣等的心中,早已同殿下视为心中很重要的人;当年的那场虚假的噩耗实在是太惊人了,别说是老薛了,就连我都坐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一整天,看着夕阳落下,还是不敢相信那道圣旨;直到数日过去,看着满城挂起来的白色丧幡,这才相信了殿下可能已经离开我们的事实。殿下,臣就在这里仗着得宠说两句以下犯上的话,您这是真的将我们当成了外人。明明是身体康健的活在这个世上,却瞒的我们好苦啊,您如此这般,真是让人心寒。”
听着福汉卿和薛海对自己的控诉,殷璃苦笑着,但心里却是暖洋洋的,道:“孤当年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不瞒你们,当年那一走,孤是铁了心这辈子都不再回来,彻底将父皇的圣旨坐实;此次,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再次冒头,出现在世人面前。”
薛海朝着福汉卿对望了一眼,皆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果然如此’这样的字眼。
薛海还是忍不住,先一步问出口,“殿下,听您的意思是,当年你并非是为了皇上的龙体安康着想,这才离开的京城是不是?你此次回来,可是遇见了难事?是不是当这件难事解决了,你还要走?”
殷璃看了眼薛海,又瞅了瞅沉默的福汉卿,面对这两位自己最相信的人,她当然要坦诚相待;何况,在她的计划里,也需要他们二人的帮助。
殷璃对幺鸡递了个眼神,幺鸡就立刻走出千秋殿在外面守着。
而殿中,殷璃语重心长、表情严肃道:“孤虽说自幼出身在皇家,又稳坐储君之位多年,可是对这个天下孤却是没有多少兴趣。当年,孤之所以让自己成为这大周的皇太女,一方面是因为这是母后生前为孤所求来的荣耀,孤不能辜负了她的期待;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为母后伸冤。你们也知道,母后的仙逝皆是由废后阮清璇一手策划,弑母之仇未报,我怎么可能会原谅那些凶手们?所以在当年,孤尽全力保住自己的身份地位,同时与阮清璇母女在朝堂上互相制衡较量,这些都并非是孤贪恋权势,而是孤要复仇。而今,大仇得报,孤也算是得偿所愿了;看着这座充满了权欲的城池,瞅着那些最熟悉的繁花似锦,孤却是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情。孤真实的厌恶了,这才放下了这里的一切,想要跟着自己喜欢的人去过一对普通夫妻才有的简单幸福的生活。只是没想到啊,孤这只小狐狸算的再精明,短时间之内也是无法挣脱父皇那只老狐狸给我布下的天罗地网;这不!你们瞧!孤只是在外面逍遥快活的过了三年的好日子,就不得不回来,重新站在这个位置上面对世人了。”
薛海听着殷璃的话,紧张的看着她,“殿下,皇上可是为难了你?你此次回来,他动怒了吗?”
殷璃笑道,靠在身后的椅背上,“这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如今孤在父皇的眼中,那就是宝贝金疙瘩,就算是孤再干出些荒唐无度的事,他也不会真的动怒。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孤在父皇面前的处境;换句话来说,眼下父皇是巴不得孤能留在京城里,接下这万里江山的重担呢。”
听见殷璃这么说,薛海的眼睛就亮了一亮,“殿下,既然如此,那你何不接下来呢?这可是无上的荣耀,滔天的权势,你说你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不喜欢京城里的一些东西,但是,只要你成了这天下之主,利用手中的权势改变这些不就好了?又何必去当那普通人,过庸庸无碌的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