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璃看着一筹莫展的陆遥,宽慰他道:“总之,将人找到就已经很好了。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此人坚持不肯离开涣州定是有原因的,眼下我们只需要找到原因,再对症下药,就不愁这老怪物不入京城来为沈墨池看病。”
陆遥道:“影卫也找了,在私底下暗访了不少曾经他所救治过的百姓,询问有关于他的情况。只是暂时都没有突破,眼见着沈墨池的身体状况,我们实在是没有精力与时间同此人消耗。不瞒你说,我都想好了,如果这个老怪物真的是块硬骨头,不愿意来京城,到时候,我亲自跑一趟涣州;不管是用绑的还是用蒙汗药,先将人带来京城再说;如果到时候他再敢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动手脚,立刻要了他这条老命。左右沈墨池的身体如果救治不好,他也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冒险一试,兴许能拼一个转机。”
殷璃道:“你说的这些是最坏的打算,可是眼下还不到这一天。影卫没有找到老怪物身上的突破口,那不过是暂时的,咱们只要再给影卫时间,一定能察觉到蛛丝马迹。”
说着,殷璃就抓住了陆遥的手,激动的仰起头看向他:“要不这样,你现在就去涣州走一趟如何?虽说影卫的本事是不小,但如果有你亲自到涣州坐镇,兴许会更快一些。”
陆遥瞅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道:“我亲自去涣州将人捉来,是万不得已的最后一步。在这一天没到来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身边半步的,你忘了,在你的身边可是有不少危险潜伏着,如果你出现了意外,可要我如何活?”
殷璃趴入他的怀中,听见那深情满满的话,幸福的笑着:“好,听你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让你离开我。咱们且在等等涣州那边的消息,兴许用不了多久,就能传来好消息呢。”
陆遥听着她的话,将她更紧的抱入怀中。
如今这京城看上去一切平静,可是眼下,不知有多少目光都集中在东宫,这宫里宫外,几乎没几个人能真正值得信任;而他这怀中之人,注定这一生都是不平凡的,眼下的情况对她来说更是重要。
看她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可是只有他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世间万物都沉睡的时候,她躺在他的怀里却是睁着眼睛,一夜无眠到天亮;她的心里装了太多的心事,也压着太沉重的责任,只是她从来都不讲这些吐露给外人语而已。
现在的她,虽然不比像在三年前那般随时都可能有危险,但也是行走在悬崖边缘,让人片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而他,也只有这样时时刻刻都守在她的身边,心,才算是踏实一些。
陆遥珍爱的抱着怀中此生最爱的人,他知道自己刚才说出来的那些话没有丁点的夸张,如果她出了事,他也只剩下随着她一起走这条命运。总之黄泉碧落,他都要同她永远在一起便是了。
伴随着秋意渐浓,百花已有渐渐凋零之姿,就连那一棵棵伟岸的大树,也渐渐落下枯黄的树叶。
殷璃近段时间早起上朝已经越来越困难了,她本就是喜欢睡懒觉的性格,躺在心爱之人的怀中呼呼大睡几乎已经成了她整整一天当中最幸福的时光。
但如今,她恢复身份,又被平康帝半是逼迫半是商量的日日上朝,往日里让她早起上朝,她还能扛住;但,随着天气转凉,她骨子里对于暖被窝的依赖越来越重,所以每日早朝几乎成了她一天之中最痛苦的所在。
这不,眼见着上朝的时间都快到了;伺候在殿外的宫人们都已经备好了热水和朝服,就等着她起来梳洗穿妆,可身为当事人的她今日却难得像个耍赖的孩子似的,死死地抱着枕头就是不肯挪动一下,无论幺鸡如何在一旁求爷爷告奶奶,她都是一副死赖着不肯动的样子;着急的幺鸡简直都快要跪在地上捧着心口哭出声来。
陆遥早已梳洗干净,站在一旁看着团成一团不肯动的她也是满腔无语,同时分外心疼。
他当然知道这段时间她有多辛苦,如果可以,他真愿意代替她去上那个早朝,但这些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今,就算是再心疼她,他也只能咬牙忍着。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次爬到床上将那哼哼唧唧不肯起来的人儿抱了起来,逼着她不得不睁开满是委屈的眸子,同她道:“阿璃乖,这时间真的快要来不及了,咱们先起来将衣服与鞋袜穿上好不好?你别忘了,咱们回来的目的,如果在这个时候你行事上出现差错,被那些暗中盯着你的人抓住了把柄,这段时间你的辛苦可就算是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