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登作为官场老狐狸,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听出了他这个话中的别样意味。
秦登沉吟了片刻,喃喃道:“我们既然已决定出手,此事确实也该想想了。”
从前卿秦两家的为官策略都只是自保,卿家是武将,一般不太参与朝堂斗争,秦家虽然为官,但也一直信奉独善其身的政策,而如今,这一切,都在卿亲亲擅自对付了萧宝儿之后被打破。
卿秦两家都没人怪罪自家的小丫头,反而对有人欺负自家丫头愤恨不已,集体决定反击。
一定要参与到朝堂中去,那么究竟站在哪一派继承人的队伍里,就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了。
秦登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卿晨恪道:“莫不是……都不行?”
秦登点点头:“如今看来最行的,就是南宫焉。”
然而南宫焉已经成为他们的死对头。
“那……太子呢?”
秦登以为卿晨恪没有见过太子,此话只是单纯的询问,便道:“太子实在不行。”
接着便讲了太子如何把皇帝布置下去的事情弄的一团糟的。
“虽说现在太子有所改善,不似从前那般顽劣了,但终究是能力不够……”
卿晨恪想到之前在茶楼跟南宫谛的那次见面。
南宫谛武功高强,性格沉稳,心思缜密,这样的人,会是能力不够?会是把简单的小事搞砸的人吗?
他可不信。
“那,倘若他其实是在韬光养晦呢?”
秦登立刻猛地一震,警觉起来:“你知道些什么?”
卿晨恪忙摇摇头:“也不知道什么,都是猜测而已。我总觉得,若是太子真的不行,陛下只怕早晚有换太子的打算,不能一直拖到如今。而太子近来表现也有所改善,是否我们再观望观望……”
秦登想了想,同意。
“萧家与太子之间,早晚要有一战,避也避不过,倘若太子真的能有所作为,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想了想,又道:“此事你回去与你父母说,就说是我的意思。他们有何想法,你再来跟我说。”
卿晨恪应是。
……
新学堂开学的前一天,卿亲亲努力大吃大喝大玩,不仅吃喝无度,还跑到街上东买西逛,弄了一大堆小孩子玩的玩意儿回来。
卿亲亲捡了其中最有趣的几样东西,打包好了,让人送去宫里给十三公主。
惜夏诧异:“小姐在街上是不是最喜欢这几样么,怎么转手就要送人了?”
“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要与人分享啊。”
“但小姐平日与十三公主也并不是特别好呀……”
卿亲亲最好的朋友还是杭婉儿,惜夏十分清楚。
卿亲亲笑了:“但是婉儿姐姐大了呀,她才不喜欢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况且十三公主人很好,又跟我同岁,我们关系也很好呀。”
惜夏没了话,自家小姐多结交些人不算坏事,何况十三公主南宫乐是皇帝的心尖宝,卿亲亲却跟她关系不错,这将来也是好事。
惜夏下去了,卿亲亲继续摆弄她的那些玩具,一边等消息,果然不多时,宫里就来人了,带来了十三公主邀请她进宫一起玩耍的消息。
“十三公主果然看中我家小姐,只是送了些玩具,这就叫小姐去了。”惜夏一边给卿亲亲梳头,一边说道。
卿亲亲嘿嘿:“别看盛平平日在宫中受宠,但并没有同龄人跟她玩啊,她还是觉得跟我玩更有意思吧。”
打扮一新,秦月来了,上下欣赏了一下:“好了,可以去了。”
又打趣卿亲亲:“你个小丫头,隔几日就要出入宫里,可比那朝中大臣的命妇夫人们还要忙。”
这话逗的一众人都笑了。
……
卿亲亲坐着马车,一路到了宫门口,进了宫,早已有南宫乐安排的软轿等在那里,卿亲亲上了软轿,一路往惠妃宫中行去。
然而,没走多远,就遇到一个来者不善的家伙。
远远的,看到那边走来的队伍,这边的太监就很有眼力地命令放缓脚步,停下等对方过去。
卿亲亲抬眼一看,却见对面的人也是坐着软轿,但那软轿与她所坐的这一顶十分不同。
卿亲亲的这顶软轿很娇小,看起来就是为南宫乐量身打造的,对方的软轿却比正常人的轿子还要大一圈,十分巨大。
两方的软轿都不正常,都是为主人量身特制的,只是对面那个超大软轿,怎么看怎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