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出萧皇后的话中有所隐瞒,但他只是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却没有多问,两人就此沉默,萧皇后是看出他似乎有心事,也不敢多说,生怕说多错多。
然而有人却看不下去了。
“皇上,你方才不是还说一定要查出背后之人,然后将她就地正法,绝对不会姑息吗?”
萧皇后猛地转头,就看到南宫谛和卿亲亲从内殿走出来,她之前就纳闷这两人跑哪儿去了,如今才明白这两人恐怕是一直躲在后面,这两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强扯出一抹笑容,本想说点什么,可皇帝已经开口:“现在不是没有证据吗?光凭她的一面之词,还不能证明什么,毕竟只要给她点银子,让她说什么不都是轻而易举?”
到了现在,还护着萧皇后。
卿亲亲都要被气笑了:“行,您说没有证据,那我就给您找证据。”
皇帝看出她笑容之中的讽刺,也有些下不来台,低咳一声:“你方才不是说你已经找到了证人,现在证人在何处?”
他瞥了一眼萧皇后。
萧皇后心中就咯噔一下,但不过是一瞬间就镇定下来了,不可能的,不可能会有证人。
她做的事情天衣无缝!
卿亲亲悠悠道:“我既然说了有证人当然就是真的有,不过您不要着急啊,这证人正在来的路上。”
“你方才就说在路上。”皇帝有些不耐烦,甚至开始怀疑卿亲亲是不是故意编出来一个人,“你总要告诉朕,人什么时候到,现在到哪里了?你确定这人知道真相?”
卿亲亲颔首:“我确定。”
她顿了顿,看着皇帝和萧皇后眼中如出一辙的疑惑,还是决定告诉他们:“其实这位证人正从安关赶来,路途虽然不远,但也需要一些时间,看看日头,应该也快了。”
皇帝也跟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额角的青筋都蹦了一下,现在天色尚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你要朕干等着?”
“那您要如何?”卿亲亲有些纳闷,“不然寻点乐子打发时间?”
皇帝被噎了一下,正要发火却又看到了旁边的南宫谛,顿时就发不出来了,有些疲惫地摆摆手:“等就等吧。”
卿亲亲笑道:“您放心,很快就来了。”
两人看似寻常的对话却让萧皇后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想到一个卿亲亲都能让皇帝容忍到这种地步。
不对!不是卿亲亲!
她回想方才皇帝似乎看了一眼南宫谛,也就是说,让他忌惮忍让的人是南宫谛?
但这个猜想让她更不能接受。
她看了看脸色难看的皇帝,又看了看南宫谛和卿亲亲,这两人相比于皇帝似乎心情很好,脸上甚至带着笑容,而且还时不时地交头说话,两人的脑袋凑的极近,一看就非常亲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干脆就先发制人,猛地对南宫谛喝了一句:“晋王,你怎么能放任卿亲亲这般对你父皇?一点礼数都没有,与皇上说话一口一个你我,成何体统?”
卿亲亲纠正她:“我用了您。”
萧皇后一噎,立刻叱责道:“要叫皇上,你是臣子之女,当然要自称臣女,这般说话简直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还是说,你觉得背后有靠山,就不在意皇上了?”
她说到靠山时,还看了一眼南宫谛。
卿亲亲挑眉:“你不用暗示,我当然是有靠山的,太子哥哥是一个,我父亲是一个,皇上也是一个。”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皇上也是一懵。
卿亲亲解释道:“我是太子哥哥未来的太子妃,也就是皇上的亲儿媳,那皇上当然是我的靠山了,就连萧皇后你其实也是呢,不过你好像不喜欢我……”
她说着说着自己还委屈上了。
南宫谛微微垂眸,唇畔含着一丝微笑:“没关系,你有我,还有父皇。”
卿亲亲很是感动,还征询皇上的意思:“皇上,是吗?”
皇帝能说什么?他只能僵着脖子点头:“是啊,你是朕未来的儿媳妇,大家就是一家人。”
他抬手揉了揉心口,这里难受。
萧皇后愣了半天,气得不行,然后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被她带跑了,赶忙往回找补:“你不要岔开话题,本宫说的不是此事,而是你对皇上不敬!晋王,这是你未来的王妃,你可要好好管教。”
南宫谛淡淡道:“这就不劳皇后费心了。”
卿亲亲笑嘻嘻道:“皇后娘娘这话不对,既然皇上是我的靠山,那他肯定不会在意我说话用不用敬语,再则,这一家人说话用什么敬语啊?那不是显得太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