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秦非墨,丝毫不怀疑,只要厉衍爵再狠一点,他的手腕就要骨折掉。
可偏偏,他不愿跟他低头!
他的满头冒汗,咬紧了牙关,闷声不吭。
须臾,厉衍爵还是慢慢的松开了他,将他一把推到了沙发上!
秦非墨发挥了浑身的忍耐力,此刻全身脱力,身子狼狈的倒在了沙发上……
他撑着自己完好的手腕,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艰难的站起来。
“只可惜,我的计划只进行到这一步,没能成事。”他略有遗憾道,“不过有得有失,我也知足了,倒是你……赔了。”
厉衍爵的眸底如飓风刮目,凛冽至极,“你若是想,混淆骨血,从厉家拿到最大的利益,报复我跟我母亲,为什么要亲自去揭露,白歆羽就是苏蔚蓝的事实!”
“你如此自绝后路,难免让我怀疑,你的用心!”
闻言,秦非墨却是讽刺的笑了一下,“把我的孩子,生在你们厉家,让他在你们厉家长大,然后利用他,拿到你们厉家的财产?!”
“这是沈佳容告诉你的吧,也是,就只有像她这种,一门心思守着厉家利益,眼里只有金钱权势和利好的庸俗女人,才能想出来,如此粗鄙的点子。”
厉衍爵厌恶他这么说沈佳容,眉头深深一蹙,“你没有资格去评价她!你……根本不配!”
秦非墨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涩。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即便是遭受了重大的打击,还在对着他高高在上!
像极了他母亲,沈佳容就是一只高傲的孔雀,没人能把她从上面拉下来,他现在根本做不到。
但以后……未必!
他咬牙,唇角冷硬,“是,我不配,我只是她眼里的地沟蟹,但我这只地沟蟹,还做了这么一桩大事,你觉得怎么样?!”
“你……究竟想做什么!”厉衍爵不理会他说的,直接问他的目的。
秦非墨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手背擦拭掉额头上的冷汗,缓缓开口,“我最终的目的,就是让你尝尝,失去和背叛的滋味。”
“我爆出白歆羽就是苏蔚蓝的身份,就是希望你饱受内心的折磨,一直煎熬到,这个孩子出生!等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就可以把真相说出来,再给你们一击,让你们尝尝新一轮的痛苦!”
“那些个痛苦,都是我跟我母亲经历过的,给你和沈佳容尝尝,又算的了什么?!”
他的脸上带着阴狠,语气里都是偏执的疯狂。
“疯子!”厉衍爵咬牙看向他。
对上厉衍爵嗜血的眸,秦非墨退后一步,冷笑,“你此刻的心情如何?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只可惜……你有本事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厉衍爵紧紧攥紧了手,手背上青筋暴起,突兀的可怕。
他转身欲走,身子背对着他,“你会付出……代价!”
秦非墨的唇角,挂着十足的冷笑,“我就在这里等着,不过……你打算怎么办?找白歆羽和好,告诉她,她被我利用的有多惨?顺便再告诉她,你冤枉了乔安染,把乔安染害到多么惨?”
“你玩弄了乔安染,你欠了她,却把她害成了那个样子,要是被其他的女人知道,她们还敢跟你,还敢对你掏心掏肺么?”
说着,他冷嗤一声,尽是嘲讽,“你自诩对白歆羽情深义重,实际上早就做了渣男,在我面前,你委实高贵不来多少。”
厉衍爵的脸色,如霜雪一般冰冷。
“作恶多端的人,是你!”
他甩下这句,径直往外走去。
秦非墨低了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腕,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值了。”
他复又抬头,看着厉衍爵挺直的背影,瞳孔就是骤然缩紧,“厉衍爵,即便到了如此田地,你还是能把背挺得笔直,成,将来总有你低头跪着求我的一天!”
……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不过,快要满圆的月亮,从对面的山背后静悄悄地露出脸来,把清淡的光辉洒在地上。
万物顿时又重新显出了面目,但都像盖了一层轻纱似的朦朦胧胧。
暑气消散,外面也凉爽下来,白歆羽一个人在外面逛了逛,茫然地望着迷乱的星空,和模糊的山峦。
痛苦,烦恼,迷茫,她的内心象洪水一般泛滥。
一切都太苦了,太沉重了,她几乎都觉得,自己要承受不住,这样的煎熬。
但日子,还要照样往下过。
她用唐婳的经历,给自己打气,想着,只要明天太阳重新上升,厉衍爵就会来找她了吧?
如果他不来,那她就去找他。
她坚决不能如此窝囊的等下去了。
对着天空的月亮,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而后往回走。
就在这时候,秦非墨的电话,拨了进来。
十分钟后——
白歆羽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秦非墨,眼眸轻轻掀开,“你怎么改变了主意,不是说明天么。”
秦非墨耸了耸肩,“手头上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