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了。”云震摇头。
云霁轻叹口气,靠着被子道:
“那大哥可就打光棍了。不过这样也好,大哥再找个好的、顾婆家的。”
云巧嘴角狠抽,淡淡的道:
“不可能的。”
“为啥?”
“因为休不了啊。”云巧回答。
云霁不解,蹙眉追问:
“她都那么吃里扒外了,还不能休?”
“罪名不够。”云震补充。
云霁瞅着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就是不把话说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拍了下炕,气呼呼的说:
“咱有话就直说,别这么拐弯抹角行不?她哪儿来的银子?给娘家弟弟钱,这不是大错?”
云巧瞅着他,耸耸肩,挑眉道:
“我问你个别的,如果大嫂被休,你是什么想法?”
“休的好。”云霁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么吃里扒外,休了家里安宁。只不过……对大哥不好。”
云巧晃悠着腿,看着窗户上的明纸,说:
“大哥只要考中秀才,什么事儿都能解决。如今就是这个嫂子,罪名不够,休不了。”
“这还罪名不够?”云霁懵了,那得啥样?
云震嗤笑,客观的解释:
“没犯七出,只是帮一把娘家,不算大事儿。”
云霁恼火,不甘心的说:
“难道真的得等她偷人才能休?”
“那就不休了,直接浸猪笼。”云巧说完,给了他一个“你好呆”的表情。
云霁无语,被妹妹如此鄙夷,心中甚是不悦。
但也没有发作,只是同情自家大哥,也懊悔当初支持大哥订亲的决定。
如果当时听了母亲的话,也不至于落得今日的田地。
事情就如同云震、云巧意料中那般,张氏并没有休。
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
耿氏不想在正房看到她,让哥仨把柴房收拾出来,给她住。
云雷这次没求情,全程黑着脸,一言不发。
开春了,日子一天比一天暖和,睡柴房倒也冻不坏。
经此一事,夫妻俩的感情,彻底没有了。
一次又一次,换谁都会心寒,更何况张氏一点余地都不留。
不休她已经不错,她自己也清楚,所以不哭不闹的去了柴房。
每天比往常还要勤奋,洗衣、做饭、打扫院子、喂鸡……
只不过做的再多,也没人心疼,应了那句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春耕暂时告一段落,云震又回县里上工了。
家里关系和谐,张氏翻不出风浪,这次走的很放心,也没有嘱咐云巧、云霁。
云雷是大哥,操持着家里家外,其余时间全都在西屋念书,不曾偷懒。
云巧每天仍旧跟着认字,还会拉着云霁一起。
云霁对念书没兴趣,可偏偏母亲对妹子言听计从。
他不学,母亲就开骂,搞到最后,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认字、念书。
一连半月,云霁真的受不了了,这天瞅着练字的妹妹,小声说:
“巧儿,巧儿你最好了,你是最好的妹妹,最疼哥哥的妹妹。”
好端端的戴高帽,非奸即盗。
云巧蹙眉,一连戒备的看着他,道:
“你,想干啥?”
云雷也放下手里的书,挑眉瞅着他。
云霁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坐在炕上说:
“我呆不住了,我想上山抓兔子、抓松鸡、掏鸟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