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啊大哥,这不是没外人嘛。”
“那也不行,万一被听到了呢。”云雷煞有其事。
云巧也不跟他辩解,拉着他的衣袖往前走,边走边说:
“好了好了,这个话题到此打住,往后你安心念书,我安心呆着,咱们各司其职。”
云雷看着欢脱的妹子,笑着摇摇头。
话题转的太快,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看着走在前面明快的妹妹,突然有种“吾家有妹初长成”的既视感。
自打云巧瘦下来后,变得好看很多。
而且,也不像以前那么泼辣、不依不饶。
如果他争气,秋下真的考中秀才,或许妹子的将来……
“哥,你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呢!”
“啊?说,说什么?”
云巧指着村西那棵歪脖大柳树,说:
“咱把它砍了,咋样?”
云雷起先没明白她的意思,可当看清她指的是什么,不禁大惊失色。
“你疯了?好端端的,你惹呼它干啥?”
云巧端详着泛黑的大柳树,叹口气,说:
“这东西在这儿多骇人?留着干啥呢!”
“你快拉倒吧。”云雷抓着她的手就往前走。
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追他一般。
“我告诉你啊,以后离它远点儿,更不要说砍它的话。”
“为啥?”云巧不解,看着一脸严肃的大哥,解释着,“我是不想村里再有人过来上吊,这东西摆这儿多闹腾?”
云雷明白她的想法,轻叹口气,道:
“你放心,哥肯定不会再动那种念头。至于这树……不是你想砍就能砍的。”
“为啥?就说咱家缺个桌子,砍回去让三哥打桌子多好。”
“你倒是物尽其用!”云雷好笑的摇头。
云霁算是个全才,会种地,能打猎,还会点木匠。
只是这树,万万不能动。
“巧儿,你不知道,这树归土庄子的族长管。”
“啊?啥意思啊?”云巧说完,扭头看着身后的大柳树。
奇怪,那黑气咋突然不见了?
头被强行摆正,耳畔传来云雷的声音:
“别瞅它,你哥比它好看多了。”
“……实话!”
看着妹子配合的样儿,云雷轻笑,压低声音说:
“我七岁那年去张庆年家玩,那会儿他爷爷还活着,说了一些关于这柳树的事儿。好像是土庄子第一任族长种的,如果村里有谁坏了规矩,就绑在柳树上三天,以示惩戒。”
云巧努力搜索原主的记忆,迷茫的看着哥哥,道:
“可咱们村最近这些年,没有过啊。”
“没有还不好?你希望有人绑那上面?”云雷说着,推开院门,嘱咐着又道,“刚才那话不可乱说,谁都不行。让咱娘知道,非得说你不可。”
“安啦,我不说就是了。”云巧边说边帮他把背筐拿下来。
耿氏从后院过来,看着他们兄妹俩的样子,从袖口摸出一个荷包交给云雷,说:
“去官道那边的杂货铺割一斤肉。包饺子没肉咋吃?”
语气十分恶劣,但云雷却犹如种头彩一般的高兴。
走过去,双手接过来,看着云巧,说:
“跟哥去不?”
“去。”
说着,蹦蹦哒哒的跟着云雷出去。
耿氏原本不想让她老往外跑,可还没等开口那丫头就跑了。
最后,只能一声叹息,把他们挖回来的野菜,清洗、用热水焯熟……
……
送走了云震,云家重新回归平静。
云雷每天用功念书,云霁除了练字,就是上山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