縢婉柔抱了四卷布回来,云巧拉着她去到一旁,给了一把剪刀说:
“全都剪成这么宽的小布条,能帮在胳膊上就行。”
“好。”縢婉柔颔首,不问为什么,就站在那里剪。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云巧过来收布条,喊了两个女兵,三个人出去。
指着隔壁的帐篷,冲抬伤员的士兵,说:
“从现在开始,所有抬回来的兄弟都放在这边。”
“好。”士兵应下,直接把人抬去了最大的帐篷。
夏军医就在里面忙活,云巧把布条分给其他里两个人说:
“现在,我们对所有没有进行医治的兄弟挂布条。这个白色的,是给皮肉伤的。这个是……”
云巧说的很详细,女兵听得也很仔细。
夏军医忙碌中听着云巧的安排,不住地点头。
对对对,这样最好,节省时间。
“……现在,就按我说的来,咱们初步判断,然后绑上布条。”
“行。”女兵颔首,抓紧时间。
伤员陆陆续续,可因为有她们三个人的分类,倒是事半功倍,给重伤士兵,争取了很多时间。
“云姑娘,布条差不多了。”
“好,我去取。”云巧应下,起身出去了。
绑着白色布条能动的士兵,主动去隔壁的帐篷。
这样能腾出空间,给后面抬进来的战友。
云巧还没等进帐篷呢,就听到赵嬷嬷的大嗓门——
“哎呀呀小姐,你看看你这手,你别弄了,你快回去吧。”
縢婉柔蹙眉,手里的活儿不停,清冷的道:
“要么,你帮我一起。要么,你出去帮忙。再不然,你去伙房营做饭。”
“小姐啊,你这是何苦呢?你这……”
云巧急匆匆的回来,看着布条,说:
“婉柔姐,不够,继续啊。”
“我知道的。”縢婉柔恬静的点头。
云巧拿着就走,赵嬷嬷一把拽住她,道:
“你咋那么脸大,安排我们小姐干活儿?我告诉你云巧,你别……”
“赵嬷嬷——”縢婉柔突然高声呵斥,让赵嬷嬷浑身一震。
面无表情的走到她面前,继续又说:
“你胆敢再多一句嘴,立刻给我离开。我说过,唇亡齿寒,这些人是保家卫国的勇士,我只是略尽绵力。你不帮忙,也别在这拖后腿,懂吗?”
“小姐啊,你是金枝玉叶,你不能做这粗俗的活儿啊。”赵嬷嬷满脸心疼。
云巧登时活了,猛地扬起手,满意的看着赵嬷嬷缩脖的举动,呵斥:
“姓赵的,你能呆就呆,不能呆滚蛋。活了一大把岁数,四六不懂,好意思吗?”
说完,抱着布条就走,根本不浪费一点功夫。
赵嬷嬷满眼委屈的看着縢婉柔,縢婉柔也根本不理。
几个被吵醒的伤兵,又闭上眼睛,继续休息,恢复体力。
这场仗,一直打到当天天黑,才算暂时停战。
伤兵还在往这边送,夏军医带着几个姑娘,忙忙碌碌,如同不停歇的脱落。
经过一天的“洗礼”,云巧娴熟的上手。
縢婉柔布条撕好,也跟着一起包扎伤员,做的得心应手。
鼻尖都是细汗,宛如堕落尘世间的仙子一般。
外面敲起了开饭的锣,两个女兵起身,看着云巧,道:
“云姑娘,我们去端饭过来,先给伤兵吃。”
“好。”云巧点头,继续包扎伤员。
清洗、上药、缠布……
熟能生巧不只是一个词而已,它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