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内,云雷烧炕,縢婉柔坐在炕上改动衣服。
中衣咯吱窝那里有些紧,正好这会儿没事儿,改几针。
云雷看着咬断线头的姑娘,轻声说:
“婉柔,你觉不觉得今天饭桌上,我娘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縢婉柔随口问着。
“就是今日我娘提的要求。”云雷说完,添了几块柴起身。
挨着她坐下后,又道:
“为什么不找官媒了?原本说好要找官媒、做婚书,如今我娘却说更换名帖,这二者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像他们,订亲以后做了婚书,在衙门那里是有记录的。
除非两家同时同意解除婚约,否则一方想要解除,都要满足另一方提出的所有要求。
至于这要求怎么判,那就是衙门需处理的事儿。
縢婉柔看着他疑惑的样子,轻叹口气,说:
“我明白的你得意思,也懂这其中的区别。可是已经说定了,咱们不好更改。”
“我就是纳闷。”云雷拧眉,“以娘疼爱云巧的程度,不该这么做才是。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就提出来了呢?”
说完,见縢婉柔面容波澜不惊,更是觉得诧异。
细细琢磨后,瞬间想明白了。
“腾——”地站起身,直接就往外走。
縢婉柔急忙下地,趿上鞋就拽住他,拦住他的去路,道:
“你干啥去?”
“我去找娘问清楚,她为啥要这么做。”云雷回答。
縢婉柔摇头,拽紧他的衣袖,道:
“既然你已经猜到,就更不该去质问伯母。伯母能做到这样,她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云雷重复。
看着眼前温婉可人的縢婉柔,微微蹙眉道:
“当时你既已经想清楚,为何不提?”
“我没法提。”
“呵呵……是啊,你的确没法提,病不是你妹妹。”
云雷这话有些伤人,縢婉柔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道:
“云雷,你要想清楚一个事儿,伯母是云巧的亲娘,不到万不得已,她怎会舍得委屈了巧儿?”
“她舍不得可做了。你知道却没说!你是不是觉得此事跟你无关,所以你不提也罢?”
“
縢婉柔傻眼了。
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男人,蹙眉问道: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云雷咬唇,见她委屈,心知自己说错话了。
可这个时候,根本不是讨论怎么想的问题!
“我怎么想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这二年期间,他们来有什么变故,吃亏、受伤的是我妹妹云巧。”
“也是我妹妹。”縢婉柔强调。
“但你当时并没有明说!”
“所以你就觉得我自私、只顾自己,当时不提,对吗?”
“我……”
说来说去,话题又绕回到了原点。
縢婉柔看着云雷,满眼受伤的摇摇头,道: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在疼爱云巧这方面,我承认你们哥仨做的都很好。但跟伯母相比,你们能比得过人家做亲娘的?”
“伯母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么做,对云巧是什么结果。可她为何还要坚持?!那就说明一点,这事儿云巧知道,而且是巧儿让伯母做的,你明白吗?”
云雷蹙眉,看着玲珑心思的縢婉柔,没有反驳。
“咱们都清楚,端午找官媒,二人下婚书,两年后迎娶。可偏偏今天就改变了主意,为什么?”
云雷闻言,茫然的看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