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巧出去之后,耿氏叹口气,道:
“眼瞧着就出门子的人,还跟个孩子似的。”
縢婉柔笑着坐在她面前,说:
“这还不好?说明五爷很疼她。”
耿氏听到这话,缓缓点头。
“对了孩子,你着急不?”
“什么?”縢婉柔疑惑。
看着耿氏暧昧的笑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
“他……他肯定心里有数。我,我对他有信心。”
耿氏闻言,“呵呵……”轻笑,感慨的道:
“好啊,年轻是真好!”
縢婉柔心里甜蜜,掩饰不住面部表情。
“伯母,如果他考中举人,您是不是也高兴啊?”
“那当然了。”耿氏不假思索的颔首,“虽然不是我生的,但也是我养的。与有荣焉!”
縢婉柔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道:
“伯母,我听巧儿说了云震、柳琋的事儿。伯母,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儿。”
“什么啊?”耿氏不解。
縢婉柔拉着她的手,好一会儿才道:
“我懂事后,父母就离开了,只跟爷爷一起生活。我喜欢伯母,我想……日后咱们一起生活。云震在北苑,肯定不会回来。云霁在南疆,形势大好。伯母,我还小,您能守着我,陪着我吗?”
耿氏是个聪明人,听到这话,就立刻懂了她的意思。
关于她日后的去向,她自己也不晓得。
看着满脸认真的縢婉柔,迂回的说:
“现在提这个太早,以后再说。”
“伯母,您必须答应我。”縢婉柔不容她拒绝。
二人就那么僵持,至于最后什么结果,那就日后方能知晓……
……
云巧出了谈事屋就去找杨茂。
每天二人都要对一下账目。
毕竟跟“钱”挂钩,那就不能大意了。
这么一忙,倒也把找庆云的事情给忘了。
七月鸟悄的过去,八月如约而至。
云家因为云雷在府城参加考试,所以这些日子娘仨的心情,都很忐忑。
耿氏有事没事就双手合十,冲着东方念叨“阿弥陀佛”。
她没什么信仰,但这个时候,她还是会念叨。
或许,就是为了求个心安。
守夜仍旧继续,每人轮半宿,这么多天下来,都日渐消瘦。
过了中秋就该秋收,终于有些媳妇坐不住了。
一个两个面色不好,怨气十足。
谁的男人谁心疼,这话不假。
以前都是私下讨论,如今就……
“我家那口子瘦的太不像话了。”
“可不是。我前儿割一条五花肉,全都给他吃了,就寻思补补,可也没啥效果啊。”
“你就这一顿肯定不行。”
“谁家趁啥啊,天天吃肉?”
“你说她到底要干啥呢?每天这么折腾人!”
“谁知道呢,敢情她哥在府城秋闱,考中我们又不得力。”
“可不是,我都不想让我男人做了。”
“你说话好使?快拉倒吧。”
“守夜也不给钱,干啥啊?”
这句话就像根导火索,一下点燃了大家积压已久的怨气。
几个媳妇儿互看一眼,急急忙忙的跑到谈事屋。
屋里,耿氏正在核算工钱,每个月十五发,不过因为十五那天是中秋,所以跟闺女商量初十就发,让大家都办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