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染垂首敛眸,
“自然知道!”
她神情端凝,声音发沉,
景帝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转身坐回到了椅子上,手掌重重落在椅子扶手上,沉声道,
“好,你既然知道,那你倒是给朕说说,律王欠了一个什么公道!”
花染抬眸,
“回皇上,雪月三公主既然中了蛇毒,又随身携带了抑制蛇毒发作的药物,那她必然是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可以饮酒的,但她不但饮了,还特意抢了律王殿下手里递过去的酒,此等行事作风,不得不让人怀疑,雪月三公主是想用自己的命,来栽赃陷害律王殿下,其心之恶,还请皇上严查!”
花染声落,几乎是满堂哗然,
景帝沉了脸色,
奎尼一张脸也是又青又白!
“花染,你胡说什么?”
奎尼大步上前,只不过,他还没走到花染面前,余光里玄袖一掀,下一秒,一道凌厉的力已经打到了距离他脚尖一个拳头的距离的地面上。
奎尼脚步骤停,抬眸看去,直直对上了墨少陵冰冷深邃的眸子!
“花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久,景帝威严的声音传来,花染眉目轻敛,
“回皇上,花染自然知道,花染不仅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花染也知道南安王府,两任律王,皆为保卫大景,驱逐贼寇,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受了无数的伤,如今,大景宽容,皇上仁慈,愿意接纳雪月归降,善待他们,可他们刚一至京,便发生此等之事,花染不禁后怕,倘若自己不通医术,那么,今日,我大景堂堂的亲王,有功于百姓的将军,岂不是要栽到了他们手里?当然,我知道皇上圣明,自会护着殿下,但不管陛下怎么袒护,毒害一国公主,欲挑起两国战乱的罪名,也实在太大,太重,不该由无辜的律王殿下来背!”
“花染,你住口,休得胡言!”
景帝一拍椅子扶手,沉声冷喝出声,
花染垂首不语,一直沉默的墨少陵却突然上前,对着景帝抬手行礼,神色淡淡,
“启禀皇上,如花染所言,挑起两国战乱的罪名,臣背负不起,倘若雪月使臣果真如此忌惮微臣,那么,为护两国和平,臣自请交出兵权,辞去一切职务,自此隐于山林乡野,不再过问世事。”
“胡闹!”
墨少陵话一出口,不仅殿内一众人等震惊了,就连景帝,也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神色怒然的看着墨少陵。
奎尼在花染的话落下后,就已经震住了,等到墨少陵再说完,他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大脑空了一下的感觉,
墨少陵自请不问世事?
那他肯定同意啊,天知道他们雪月皇室,有多痛恨南安王府的人,
倘若大景没有南安王府……那么,他今日也不会带着使臣团,站在这里向大景归降了,他应该率领着雪月铁骑,踏破大景的每一寸河山,攻破大景每一座城池的城门………
不过,奎尼知道,大景皇帝不可能同意的,
即便他也忌惮南安王府,即便他也迫切的想回收兵权。
但这个时候,在这个情形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