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承乾殿内,
墨少陵坐在高台下方的首个位置上,垂眸喝着茶,而他对面,长慧公主靠坐在椅子上,将脸埋在站在她椅子旁边的傅长泽的怀里,小声的哽咽着。
大殿中央,傅光启双手交合,微微前倾着身子,满是悲愤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景帝,
“皇上,律王殿下残虐霸道,竟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动手,此等行径,实在是让人所不耻,今日,老臣恳请皇上,为长慧公主做主,为老臣那可怜的孙儿做主,请皇上,严惩律王。”
傅光启悲痛万分的声音还没有落下,人已经跪伏到了地上。
景帝双眸里亦是簇了一团怒火。
腮肌紧了两下,景帝目光扫向一旁淡然的喝着茶的人,
“律王,你未免也太过分了!”
景帝怒斥出声,
墨少陵从容的放下杯子,起身,对着景帝躬了一下身,
“皇上,臣不否认是对长慧公主动了手,但臣只折了她一条胳膊,即便长慧公主身怀六甲,那点伤,也断断不会对长慧公主腹中胎儿造成什么伤害,且,在臣动手后离开之时,长慧公主也仅仅是昏了过去,并未见有其他异样,所以,若说是臣害了长慧公主腹中孩子,臣只觉冤枉。”
“墨少陵,你还敢叫冤枉?想我自怀孕以来,一直都好好的,即便是从绥阳回盛京,这一路上,每天都有大夫随行,日日请脉,夫君路上也极其照顾我,车马宁缓,也从未有过丝毫颠簸,而就是你伤了我之后,我的孩子便出事了,你还敢说不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长慧哭喊出声,苍白的脸上眼睛红肿,那指向墨少陵的手,也不知是因为身体虚弱还是因为气的厉害从而不停颤抖。
而观傅长泽,他紧抿着薄唇,一双精致的眼眸里悲痛万分,
长慧话落之后,他伸手,温柔的替妻子擦了擦眼泪,这才抬眸,目光悲痛的看着墨少陵,
“律王殿下,在长泽回京之前,也听闻因为某些误会,我傅家得罪了律王殿下,让律王殿下心生不快,长泽也正是因为担心这些误会恐会让我傅家和南安王府交恶,这才迫不及待,向皇上上书请求回京,希望回京之后能尽绵薄之力,解除误会,缓和两家关系,以便我傅家能和南安王府和睦相处,共同辅佐皇上,为天下百姓共谋福祉,可是!”
说到此处,傅长泽声音一沉,整个人周身气息瞬间变的慷慨激昂,悲愤万分,
他温柔的拍抚了一下长慧的肩膀以示安抚,随后抬步上前,走到墨少陵身前一米处的位置站定,目光直视着墨少陵,悲愤出声,
“可是,我没想到,律王殿下竟如此容不得我傅家之人,连等我夫妻二人至京都没耐心,不惜深夜带人出城,阻截为难我夫妻二人……退一万步说,律王殿下毕竟有功于大景,长泽替皇上,替天下百姓记着律王殿下这份盛世之功,若律王殿下真的有气,把气撒在长泽身上,长泽可以退让,也可以容忍,但长慧…她堂堂一个金枝玉叶,从小时在皇上的疼爱呵护下长大,皇上仁慈,从未让她受过任何苦难,她下嫁到我傅家,已经是委屈了她,作为她的夫君,我傅长泽自问掏心掏肺爱护她还不够,又怎能容忍她因我之过,而遭受这般灾难和痛苦?律王殿下,您这是诛心啊,您可真狠!”
傅长泽一番控诉声落,整个人都在隐隐发颤,似是真的被气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