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泽声落,景帝哦了一声,挑了挑眉头,
“什么画,竟然能值十万两黄金?”
傅长泽眉目一敛,“回皇上,据传是青兰夫子最爱的一副,名曰千叶秋冥居图。”
傅长泽话落,傅光启突然上前,“回皇上,臣听说过这幅画,这幅画的确为青兰夫子所画,但臣曾听闻,此画完成后,青兰夫子只是将之归置在过往所画的众多画卷中,并未有偏爱之意,而后此画不知为何流传到了外界,也未曾听闻青兰夫子找寻过此画,此刻在画损毁后,却又称其为自己生平最喜爱的一幅画,未免有些刻意刁难之嫌,还望皇上明鉴。”
傅光启话落,相府一个派系的官员,纷纷出言符合。
但同时,也有人不乐意了。
礼部侍郎率先起身,脸色难看,“启禀皇上,傅相所言,臣实难苟同,青兰夫子乃是当世之大儒,学派之流首,他一生所作之画,何止万千,若所偏爱的书册画卷,都要刻意收藏,那岂非失了原本作画的清流儒雅之意?再者,青兰夫子是什么人?他岂会刻意刁难一个不相熟的小辈?”
“李大人所言有理,臣也不敢苟同傅相所言,青兰夫子品行端正,严恪守礼,他所言,断然不会有假。”
“今日乃是太后寿辰,大喜的日子,本不该牵扯他事,但傅公子此举为免太过有失风度,傅公子毁人画卷在先,应允赔偿在后,而如今,食言不说,还在皇上面前耍出以退为进,反咬诬陷的招数,实在让人所不齿。”
“明大人,你此言,未免太过了些!”相府一派官员帮腔出声。明大人狠狠一甩衣袖,冷哼出声,
“过吗?本官可不曾觉得,要论过,也是傅公子更为过分!”
“你……胡搅蛮缠!”那人脸色青黑,
明大人讥笑出声,“比不得越大人你狐假虎威,攀附权势!”
“你……”
“够了!”
景帝突然出声,众人俯首止声,
殿内静默片刻,景帝淡然道,
“尔等所言,朕也听了,各有依据,实难评判,的确是傅长泽毁人画卷在先,食言在后,等他日见了青兰夫子,定要好好向夫子赔罪,傅长泽,可听到了?”
连忙俯首,傅长泽恭敬应是。
景帝抬手捋了一下胡子,又道,“但一幅画,十万两黄金,确实也过了些………”
这是要减银子甚至免去银子的架势?
花染眼眸一动,突然起身,
“启禀皇上,花染有一事要禀!”
傅长泽本将一颗心快提到了嗓子眼儿,就等着景帝开口发话,不曾想花染中途打断,当下心里一紧,抿唇不悦的看向花染,
说话被打断,景帝也有些不愉快,尤其打断他的人还是花染…换做平时,他定会严加斥责一番,但此时………
目光扫了一眼齐排排立在下面的七大掌柜,景帝面色一黑。
这七人相互分开,都不足为惧,但若是他们本为一体,七家产业联合起来,那可是盛京生意场上的大半壁江山,此时国库空虚,万朝盛会又在不日,处处需要银子……还真不能轻易得罪。
心里几乎要呕出血来,景帝面色难看了几分,但还是忍了下来,只是开口音调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