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微亮,南安王府便似被投了一颗惊雷一般,炸了起来。
轻夜沉声落,前来探望花悦和叶清衍的西冥众人顿时坐不住了,
苏子辰和谢初安第一时间起身,打算进宫。
安知书挡在门口,将两人拦了下来。
“知书,你拦我做什么,让开啊!”
苏子辰拢眉出声,安知书神色浅然,寸步不让,
“皇宫守卫森严,景帝此刻又在气头上,你这样贸然前去,不但救不了人,反而还会激怒景帝,于殿下和花染无益。”
安知书脾气是西冥禁岛年轻一辈中出了名的好,苏子辰向来不好意思跟他闹,见他开了口,心下虽然急切烦躁,但到底是甩着袖子,坐了回去。
“可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干等着吧?”
“急急躁躁,毫不靠谱!”
樊凤绝突然出声接话,他声落,苏子辰顿时恼了。
“黑乌鸦,你什么意思?”
眼皮子轻轻掀了一下,樊凤绝冷哼出声,“我的意思很简单,你要么冷静一点,想一个有用的办法出来,要么,就先回去,别在这里吵吵闹闹惹人心烦!”
“嘿,我说你…”
苏子辰一怒,陡然起身,攥着手中折扇就要朝樊凤绝而去,怕他们打起来,安知书连忙挡住苏子辰,将他按回到椅子上去。
“子辰也是担心殿下和花染,凤绝你也少说两句,别激他,现在要紧的是先将殿下和花染救出来。”
“哼!”
“哼!”
两人同时扭头,错开目光,
安知书扫了他二人一眼,摇了摇头,将目光看向轻夜,
“殿下和花染被景帝带走的消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如今,这消息传出去了吗?”
轻夜说,
“不曾,这消息,是我们安插在宫内的人传回来的,不知皇上是何意思,他夜里拿了人,却至今没有走漏出任何风声来。”
安知书扇子轻敲着手心,垂眸沉吟片刻,启唇道,
“那这件事,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景帝并不打算将此事闹大,他或许有什么目的,需要私下与花染和殿下商谈,二,他打算严办此事,如今,是在试探西冥之人或者南安王府。”
安知书话落,苏子辰,樊凤绝两人不由自主将目光转了过来,聚眸看着安知书。
轻夜不解,朝着安知书行礼,
“安公子何意?在下实在不解,还请公子祥说。”
安知书踱着步子,走至窗前,眼波平静的看着窗外那一株翠绿的兰水香。
“欺君之罪,若要依法论处,往严重了走,可株连九族,而最轻,也要革职查办,无论是这其中哪一种结果,于殿下而言,都极为不利,但是,如果此事,不为外人所知呢?没了百官督察,此事究竟是欺君,还是误会,难道不是由景帝一人说了算?还有,如果他对殿下或者花染有所求,此刻,难道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安知书言罢,苏子辰眸光敛了敛,
“那第二种情况呢?”
安知书转过身来,身子端正笔挺,
“第二种情况也很好理解,就比如,景帝夜里抓了人,但他故意将此消息摁住不发,而盛京城里,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偏偏,南安王府或者西冥之人知道了…到那时候,你说,景帝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