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陵的声音回响在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里。
大家都保持着缄默,谁也没有吭声。
直到许久后,一道轻叹声传来,花悦有些无奈道,
“你的诚意,我看见了,但如果这件事可以由我做主,我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话顿,见花染想出声,花悦猛的一抬手,拦住她,目光平和的看着墨少陵,
“你乃流云归安家子弟,与我们实属同根,但说实话,你涉世太深,除去血缘关系,也算不得西冥之人,且说句不恰当的话,正如你双亲一般,闲云野鹤之人,陡然坠入红尘,双方,皆不可避免的成了彼此的桎梏……我只有染染这么一个妹妹,你说你会以命来护她,我信,但我更希望她的人生,没有危机,平安顺遂。这些,墨少陵,你可明白?”
花悦声落,墨少陵凤眸里的华光似凝结了一般,澈亮璀璨。
“悦小姐所说,少陵明白;非是虚言自捧,我自认比这世间任何人,都看不得花染受到丝毫伤害,倘若今日,我爱她只有七分、八分,那出于仁义情分,我也自会放手,还她安宁顺遂,然今日,我爱她,甚于我命,又何止千分、万分?悦小姐,我可以舍命,但唯独舍不下她,你当我自私也罢,残忍冷情也罢,这辈子,我注定要拽着她,陪我在这十丈红尘里走一遭了……请你谅解!”
墨少陵的声音恭敬有余,却也夹杂着几分孤注一掷。
花悦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墨初安有些抗拒这种僵持的氛围,她唇瓣轻轻动了一下,正想开口,眼前一道光影忽闪,下一秒,花染已然跪倒在了墨少陵身旁。
“染染,这是我二人之间的谈话,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花悦蹙眉出声,花染手腕一转,抓住墨少陵垂在身侧的大手,无视他掌心温热潮湿的汗意,指尖顺着他指缝而入,与他牢牢十指相扣。
“阿姐,他求娶之人是我,想和他成婚生子,白首相伴的,也是我,这怎么能和我没有关系?”
“染染…”
花悦唤了一声,警告中有些无奈。
花染侧首看了墨少陵一眼,轻轻勾了勾唇角,压住内心的忐忑,似破釜沉舟一般,忽然清声道,
“阿姐,我知道你许是听说了这些年的事,所以担心我,心疼我,但是,你真的别怪他…为了他,我即便吃再多苦,受再多伤,也是我该的,因为,这是我欠他的。”
美眸一凝,花悦手指不由自主的蜷了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染顿了顿,随后垂了眼眸,不敢对上自身旁传来的目光,
“多年前,阿姐为护我,受了重伤,为保阿姐性命,我便自私进了紫玉峰,想要去寻找那传说中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上古灵物——金血鲤,而后,我在其中,遇到了意外误入紫玉峰的殿下,我当时不善武功,可紫玉峰内危机重重,为寻求帮手,我以带路为由,威胁他帮我找到金血鲤……我二人在峰中行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地下暗殿中,寻到了金血鲤,但我不曾想,这金血鲤,竟然是紫玉峰屏障……也就是西冥守护阵法的阵眼,我取走金血鲤后,触发了阵法,不小心将殿下推入到了养育金血鲤的冷暖血池当中,害的殿下自此染上毒症,年年毒发,时时遭受折磨……后来,我虽然将他送到了雪音门,但冷暖血毒,乃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剧毒,便是雪音师叔,花费多年心血,也只能将将保住殿下的性命,无法替他根除剧毒……而这些年以来,殿下每每遭受剧毒噬心之苦,都是我害的,所以……即便我为他做太多,那也是我应该的,还请阿姐明正是非,莫要恼怒了他。”
花染声落,想将手收回来,但却被墨少陵紧紧扣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