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初秋变为深秋,北国使者,终于是进京了。
阵仗比当初南疆大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杜草站在墨草轩的顶楼,默默的看着楼下路过的仪仗队,淡淡的说道:“北国这一次还真是声势浩大啊,看看这阵势,当真是显赫的不得了呢。”
季抒墨就站在杜草身边,揽着杜草的肩膀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拓跋宏,淡淡的说道:“这个人所到之处总是会麻烦不断,这一次,京城只怕是要大乱了。”
杜草冷冰冰的笑了笑:“无妨,我会陪着你的,不怕。”
“是我会保护你,是你不要怕才对。”季抒墨宠溺的笑了笑,在杜草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楼下的拓跋宏刚好走到窗前,看着楼上并肩而立的一对男女,勾了勾嘴角邪魅一笑,挑了挑眉毛,带着几分挑衅的滋味。
只可惜,杜草对这样的挑衅并不放在眼里,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靠在季抒墨的肩膀上,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
这姑娘,果然有意思。
“苏南,那就是京城风头最盛的墨草轩?”
拓跋宏随手一指,指了指墨草轩的牌匾。
苏南点了点头,声音阴沉带着几分不满:“就是这个该死的墨草轩,害得我们灵山酒楼差点就做不下去了,要不是太子殿下支持,估计现在,灵山酒楼已经不成了。”
灵山酒楼,是苏南一手创办的,是北国在永安最大的一双眼睛,自己的眼睛差点被戳瞎了,苏南的火气,自然是大了些的。
“能把你气成这个样子,这姑娘也不是个寻常人了。”拓跋宏也不恼怒,轻轻地笑了一声,倒是多了几分揶揄。
听到这话,苏南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她算个什么东西要是没有三公子帮忙,她早就被人啃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既然如此,那就铲了她的靠山,看看,她会不会被人啃食的骨头都不剩了啊。”拓跋宏淡淡的笑了笑,明明说的就是流血死人的事情,可是偏偏,语气平静的就好像是在说晚上吃什么一样简单。
苏南满意的点了点头:“是,属下自然会去安排。”
“能在三年内成为大内侍卫,兵部尚书,掌管御前侍卫和巡防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拓跋宏虽然嚣张跋扈,但是却是一个清醒的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轻敌。
苏南冷冷的瞥了杜草一眼,眼里满满的都是恨意。
杜草被苏南的眼神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戳了戳季抒墨的胸口小声地说道:“那是个什么人?我们认识吗?为什么这么凶巴巴的?”
季抒墨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那可是个狠角色,是拓跋燕的智囊,足智多谋,心狠手辣,跟你倒是不相上下呢。”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心狠手辣的人啊?”杜草委屈巴巴的看着季抒墨,撅起嘴巴,气呼呼地说道:“好啊,那你离我远点,小心哪天被我害得命都没有了!”
季抒墨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忙的给杜草赔罪:“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我说错了,还请娘子不要生气才好。”
“我呸!”
杜草娇嗔的白了季抒墨一眼:“什么娘子,不知羞!”
“对了,小张那边已经是筹措好了粮食,不日就能出发了,这一次我要亲自跟船,一方面是为了必保这些粮食能进入百姓的手里,另一方面我也要去南方看看,有几家商号,最近有些怪怪的。”
说了半天,杜草终于是说到了正事了。
季抒墨倒是有些意外:“这一路上水贼猖獗,你一个人出门我怎么能放心呢?”